一聲盔甲在陽光映射在金光閃閃,走路也發出「碰碰」的聲音。不知潘豹是在哪,只知道他跟在了士兵隊伍里。楊七郎一路找著問著,好半天才得知潘豹所在。沒想到潘豹一個練家子,竟然走在了隊伍的最後。
難不成是死而復生後武功沒有恢復完全?不可能啊……潘豹現在的身體好的不能再好,壯的跟頭牛一樣!難道是潘豹懶勁兒犯了?不是啊,要偷懶也是回來騎馬啊……走在最後算什么……
想了十萬種可能,楊七郎也否定了十萬種可能。
走了好半天,才走到隊伍的後頭,遠遠的就看見潘豹正給一個士兵遞水壺。看潘豹的模樣,還挺關心的。誒,還被爹爹說對了!這家伙是走在最後頭親民來了吧!
努努嘴,楊七郎揮手招呼:「誒,潘豹!」
潘豹聞言看去,面上一喜,正要上前去打招呼,被身旁的士兵一打。潘豹立即收回手,走至士兵前邊,笑嘻嘻地看著楊七郎說:「七郎,你怎么來了啊?」
楊七郎直覺不對勁,揚揚眉,抱著雙臂慢悠悠地靠近潘豹:「來看看你。」走到與他並排,想看一眼潘豹給遞水的士兵,卻無奈潘豹塊頭太大,把別人擋了個嚴嚴實實。楊七郎也沒在意,問他,「倒是你,怎么走在這後頭來了?」
「啊……」潘豹撓頭撓了半天,最後擠出一句,「走不動了,所以落在最後了。」
楊七郎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潘豹,對方額頭連汗漬都看不到。他扯了扯嘴角,歪頭:「你確定?」
「不確定……」潘豹弱弱地回答。
楊七郎翻了個白眼,眼神又往潘豹身後的士兵看去,他想了想,從潘豹前邊繞過往士兵那邊去,卻不料對方從潘豹身後繞過走到了他原先站著的那一邊。楊七郎眸光一深,狀似無意地問潘豹:「誒,這士兵和你很熟?」
「不熟。」潘豹立即回答。
楊七郎嘴角抽了抽,眯著眼說:「不熟你還遞水?」
潘豹眼睛也不眨地回:「助人為快樂之本。」
楊七郎嘴抽得更厲害了。
「這話楊可可教你的?」
潘豹點頭。
楊七郎撫額,繼續說:「所以你就應著這句話把外人帶來了軍隊?」
潘豹一急,面色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見楊七郎眸光犀利,他委屈地問:「你怎么知道……」
「我去!」
突地,潘豹身後傳來一聲無奈的女聲。
馬上的,楊七郎就看見那士兵從潘豹身後出來,踮起腳一掌拍向潘豹的腦門:「要你掩護我就是最大的錯誤!撒謊都不會!你那臉上明顯就寫著『我在撒謊』!」
潘豹躬著身,委屈地看著那士兵,說道:「老大……你在我後邊你怎么知道……」
沒錯,這士兵真是喬裝打扮的楊可可。
楊七郎看到她出來時也是一驚,不可置信地呼了一聲:「楊可可!」
楊可可沒有理楊七郎,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潘豹,說道:「我是你老大我能不知道么!」
潘豹拍手,一臉崇拜模樣:「老大好棒!」
楊七郎整個人都抽搐了。
「楊可可你怎么會在這?」
聽楊七郎這么問,楊可可一臉莫名其妙:「誒,你不是看出來了么。」要不剛剛怎么套潘豹的話……
楊七郎撫額:「我以為是潘豹帶了他的小廝……」
楊可可翻了個白眼:「看來還是我選的掩護不對!」
潘豹的臉更加委屈了。
楊七郎盯著穿著一身鎧甲的楊可可許久,心里有喜悅又有氣憤,這種矛盾的心理攪得他心不得平靜,緩和了一陣,他扯著楊可可衣領拉到一邊。仍還走著,並不影響隊伍的進程,只不過在一旁遙遙看著的潘豹滿臉委屈地看著他們這邊。
「楊可可,你怎么會在這里?」楊七郎又問了一遍先前的問話。
楊可可癟癟嘴,說道:「如你所見,我混進了潘家軍。」
這次出戰,潘家軍和楊家軍共同作戰。不過潘豹率領的是小部隊,大部隊的士兵都是楊家軍的。走在後面的這些就都是潘家軍的,所以才任由著潘豹亂來。
「這是打仗,不是玩鬧。」楊七郎眉頭微微皺起,為其擔憂道,「況且你還不會武功。」
「和你學了那么久,我也懂些皮毛了啦。」楊可可拉起楊七郎的手臂,看了眼那邊的士兵,見沒人在意,小聲地喊了句,「延嗣。」
這尾音,要有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偏偏就這一句稱呼,楊七郎發不出火來了。
「楊可可,你那皮毛都不是。」楊七郎正色道,「戰場很危險,雖是都可能失去生命。」
「我知道啊。」楊可可一本正經地說,「我並不是玩鬧,我是真的想隨你們一起。」
「要是出事了怎么辦?」楊七郎咬了咬唇,看著她問。
「那就是我的命。」
楊可可雖然說的是這樣,但是她可是主角。主角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嗝屁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將要面臨的危險……如她所說,如果真出了事,就是她的命。
見楊七郎面色更加陰沉,她又擺了擺他的手臂:「延嗣,都這份上了,我也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