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自然,不擾人美事。」
耶律斜一句話說完,楊可可瞪著他咬牙切齒。雖然口里咬著破布,但她覺得她猙獰的表情一定能表現出她的憤恨。越看越覺得氣憤,特別是看到對方面上那似有若無的笑。想著,楊可可艱難地背過身,不去看耶律斜和夏侯戰。隨著她的動作,她手中的催眠鈴叮鈴叮鈴地響個不停。楊可可穩住身子,將手用力往外一甩,那手中的催眠鈴隨著手的力道一擲,越過床沿。
「叮鈴」的一聲,大得讓人耳膜發疼。催眠鈴掉落在地,滾了兩圈,最後在耶律斜的腳邊停下。
耶律斜看著腳下的紅色,仿佛聽見楊可可在說:幸災樂禍的家伙,不稀罕你的東西!
一時間,他哭笑不得。因為,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夏侯戰被那催眠鈴的聲音震得一懵,幾秒過後他才反應過來,看著楊可可的背影更加的猥瑣:「喲,這絕色還是個倔脾氣兒。」
知道楊可可有話要說,,夏侯戰彎腰去取楊可可口里的布。
他很好奇,這女子這個時候究竟是會求饒還是會……
口中少了東西,楊可可頓時覺得輕松許多,想也沒想,她就背著身子開罵:「混蛋,你們兩個混蛋!」
果然,如他所料。
越犟,他還真是……越發喜歡。
夏侯戰覺得有趣,看向耶律斜,說道:「耶律將軍,瞧瞧,你也被罵進來了。」
說著,他將剛剛從楊可可口中的棉布放至唇上,輕輕嗅著,神情淫.靡。
他緊緊盯著床上纖細的身影,笑著,不看耶律斜卻是對他說話。
「耶律將軍,你看,我這美人兒不喜看你。既然你說你不擾人好事,那……夏某不送。」
耶律斜躬身去拾地上的鈴鐺,一邊說著:「夏領帥,耶律的話並沒有說完。」
「哦?」夏侯戰看他,眯起雙眼,「耶律將軍要反口?」
扯起紅繩,冰涼的鈴鐺落入手心,他嘴角緩緩勾起,直起身子看夏侯戰,說道:「耶律自然,不擾人美事。而夏領帥你,在耶律斜看來,豬狗不如,談不上人。」
楊可可原本是很生氣的,但聽耶律斜還有後話。她立即集中精神去聽,聽到他這么一句,她怎么也氣不了了,反而還覺得好笑。於是乎,她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還笑得特別大聲。
夏侯戰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特別是在聽到床上的女人笑之後,他更覺生氣。這個耶律斜!竟然在他女人的面前悖他面子罵他豬狗不如!簡直……不能忍!
「耶律斜,你別以為你是將軍,我不敢動你!」夏侯戰氣得伸手指著耶律斜的鼻子,惡狠狠地說。
夏侯戰的本事,耶律斜是知道的。他擅長下毒,他的毒,讓人不寒而栗。但是,他既然把話說出了口,也不會怕他。看了眼手中的鈴鐺,他嘴角的笑意更大。這東西,來的正是時候。
想著,他搖晃鈴鐺。
「叮鈴叮鈴」,不同於楊可可平時玩弄,耶律斜搖得極有節奏。
一下一下的,像是在譜寫曲子。
馬上的,夏侯戰就有些恍惚了。
耶律斜看著他,手中的動作未停,用低沉的聲音說:「夏侯戰,你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而夏侯戰,也鬼使神差地復述:「我沒有見過你,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耶律斜看了一眼楊可可,對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轉了過來,正睜大眼睛看著他對夏侯戰使催眠術。一時間,他心中一輕,看向夏侯戰繼續發問:「解葯在哪里?」頓了頓,他補充,「給百水城下的毒,解葯在哪里?」
「沒有解葯。」
簡簡短短的四個字,卻讓耶律斜為之一振。
夏侯戰被催眠了,這個時候是不會說謊的!也就是說……百水城的人真沒法救了?
他不相信,又問了一遍:「真沒解葯?」
夏侯戰搖頭。
耶律斜面色沉下,卻聽得楊可可說:「問他毒葯怎么配的!」
耶律斜雙目一亮,深深地看了一眼楊可可,轉而問夏侯戰:「毒葯的配方是什么?」
「穢物而已。」夏侯戰說著,「要引起瘟疫,就要引入不干凈的東西就可以了……」
聽著,夏侯戰說著配方,楊可可聽得張大了嘴。
他說的,還真是些不干凈的東西。
將那些東西做成粉末,然後撒在百水河上流。如此,不費吹灰之力,水就被污染了。
還真是……沒有毒,僅穢物而已。
聽夏侯戰這么說,耶律斜卻是眯起了眼:「這不是你的主意,是誰?」
若是夏侯戰,他會直接下毒。他這等狠辣心腸,怎么會只用瘟疫困住百姓。
「天靈。」
夏侯戰口中說出的名字,一如耶律斜所想。
布陣的,還真是軍師……
「睡一覺。」
「醒來之後,你什么都不記得。」
說著,他猛地一搖鈴鐺,然後截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