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
楊可可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鼻頭癢得難受。她直覺是有人在用毛絨絨的東西齁她。悻悻地嘀咕了這么一句,對方卻還是沒有個消停。她心里煩躁,眼睛也不睜開,手一揮,去打鼻頭上的東西。
這一打,觸到的卻不是羽毛般的東西,而是……毛絨絨的一團。
她一驚,猛地睜開眼,拎起那小東西,嘴角抽抽:「小可樂,你要么就玩消失,一出現就擾我好夢!」
的確,被她拎在手里的,真是實化系統小貓兒。
小貓兒翻了個白眼,不咸不淡地說:「親,再不放開我,別怪我不客氣哦~( ̄~ ̄)!」
楊可可知道小貓兒又是要使出電擊,她立即將其放開,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杜月娥,穿好衣服,准備去外邊兒溜貓。
到了外邊,楊可可又不敢走遠,就干脆到門口樹樁上坐下。
小貓兒在她的身上跳來跳去,也不消停。楊可可撫額,正兒八經地問它:「小可樂,平常我想方設法找你,你都不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竟然自個兒出來了!」頓了頓,她面露狠意,「快說,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呀~= ̄w ̄=~」小貓兒舔著爪子說,「知道你會找我,所以我就先出來啦~~~」
「我會找你?」楊可可一怔,不由得喃喃,「我為什么會找你啊……」
她知道,小貓兒不會告訴她其中緣由,但是她可以自己分析。她找小貓兒,無非就是不理解一些東西,或者是有重大的事情尋求幫助……
前面的原因,現在倒是很少出現了……
難道是……她有求於小貓兒?
「別想啦Ψ( ̄ ̄)Ψ~」小貓兒搖著尾巴,緩緩說道,「兩個原因都有。」
也不知怎的,楊可可覺著小貓兒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綠色的眸子閃了閃。
好看說不上,倒是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楊可可咳了咳,將衣服裹緊了些。外邊畢竟風大,所以方才她那一顫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小貓兒綠幽幽的眼睛,還是因為這寒風凜冽。
實在太冷,她又竄回了屋子。由著小貓兒自個兒在屋內搗騰,她在方桌前坐下,托著下巴想著昨日潘豹前來告知的事情。
杜月娥大概是被楊可可這一進一出給鬧的,揉著眼睛起了床,迷迷糊糊地走到楊可可跟前,問道:「可可,怎么這么早起啊?」
「被擾好夢了,還能睡嗎?」說著,楊可可還不忘瞪了小貓兒一眼。
小貓兒撇撇嘴,竄到杜月娥的頭上對著楊可可做鬼臉。
杜月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昨天聽潘公子說了那么嚴重的事,你竟然還能做好夢呀?」
說著,杜月娥在她面前坐下。
「我昨個兒都睡不著,直到三更天才算睡著。」
昨日潘豹前來告知,那個老男人天靈如何如何殘暴,如何如何濫殺無辜。潘影與其半夜相商,一定是讓天靈來害楊可可的。
如果真是這樣,楊可可的處境,不僅是危險,更是驚心。
杜月娥擔任著保護楊可可的重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是真的擔心楊可可,也是真的對自己沒有自信。
倒是這主角,竟然還說自己能做好夢!
楊可可之所以如此淡定,主要是因為她相信自己有主角光環。說實話,她昨晚並沒有做好夢,也忐忑不安了許久。
但……不安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你再膽怯,終究是要勇敢面對的。
「月娥……」楊可可呼了口氣,看向杜月娥,笑笑:「relax。」
「哈?」剛剛楊可可說了什么鳥語?
楊可可眉毛一挑,嘴張了張,正准備說些寬慰對方的話,只聽得門外一陣喧鬧。
男人女人的聲音,雜亂刺耳。
她聽不真切對方說些什么,但隱隱覺得這事能和她扯上一點半點兒關系。
她止住要出口的話,站起身來,將門打開。
門外,街坊鄰居聚在一團,面上表情千變萬化,明顯又如平常一般說著哪家的閑話。
但這一次,說的事情貌似牽扯到了人命。
「聽說了嗎?永順街原先祥寧葯鋪的老板一家子都被滅口了!」
「聽說了!一家四口,連看門的狗子都不放過!」
「聽聞都是被抹了脖子,一刀致命的!」
「就算那老板原先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勾當,也不用殺了人家一家子吧……」
「唉……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
門還只半敞著,楊可可卻已經怔在了原地。
杜月娥探出一個頭,嘀咕了一句:「汴梁城內出了滅門案了么……」
轉而,她看向怔怔的楊可可,歪著頭問:「可可,怎么了?」
永順街……
祥寧葯鋪……
楊可可張了張嘴,無聲地說著這幾個字眼。
腦海中,出現許久之前的場景。
那雜亂不堪的葯鋪,周遭指指點點的人群。潘豹坐在門邊,泣不成聲。
怎么就……這么巧?
楊可可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她轉頭,對杜月娥說:「我去一趟永順街。」
杜月娥一驚,急急扯住欲走的她:「可可,昨天潘豹來說過了,楊七郎叮囑你不要亂跑……」
話還未說完,楊可可已經甩開她的手,大步跑走。
杜月娥咬牙,無奈地跺腳,最後跟了上去。
*
楊可可趕到永順街的時候,祥寧葯鋪外圍全是官兵府衙。屍體已被運走,屋內依稀還有鮮血的痕跡。
自上次潘豹砸過這家店子之後,這葯鋪名聲便臭了。之後開了幾天,沒有生意。再然後,就聽說葯鋪老板關門改行了。可是……明明改行了,為什么又會死在這葯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