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這么年輕，眼力卻是這般不好？」天靈站起身，撫了撫衣衫，轉身看向屋內的她，繼續，「你是有幾分聰明，但……你以為及得過我的千分之一？」

天靈竟然如此自負！

楊可可咬著牙，原本一臉無謂的表情也收斂起來，變得嚴肅凜然。

天靈的話還在繼續：「聽說你想當一名軍師？」

楊可可問：「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天靈反問一句，然後大笑起來。「小姑娘，你的問題還少？」

「別以為立了幾件功，做成幾件事，就可以當軍師了？」

天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繼續。

「你的腦子，不行。」

被侮辱智商，楊可可鼻子都氣歪了。她強行讓自己鎮定，扯著嘴角說：「我不行，那你忌憚我什么？」

「忌憚？」天靈覺得這個詞著實好笑。

楊可可繼續：「不是忌憚你為何要殺我？」頓了頓，她輕輕笑了笑，「難不成你覺得殺害一個腦子不行的小姑娘很有成就感？」

天靈臉沉下，陰晴不定地看著她。

「如你所說，我沒什么本事。但是，及不及得了你千分之一，不是你說得算的，不是現在說得算的。」楊可可說道。

天靈深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小姑娘，若我忌憚你，自然不會等到現在還不殺你。」

「那你放了我啊！」楊可可順勢說道。

天靈眉頭一皺，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激將法於我沒用。」

楊可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轉而隨口問道：「那我問問你，怎么還不殺我呢？」

「殺。」天靈詭異地一笑，「當然要殺。只不過我在想，怎么殺比較好。」

*

楊七郎和潘豹的尼姑庵之行，無果而終。

山上沒有她來過的痕跡，就連天靈待過的痕跡都找不出分毫。

「七郎，怎么辦？」潘豹有些著急了。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難不成楊可可已經？他不敢想，他怕。他真的怕，救活了他，老大卻沒有了。想著，眼眶就有些酸脹，他盡力忍住，咬著牙看楊七郎。

楊七郎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雙眸子已然通紅，不過對方看起來要比他冷靜得多。果不其然，在他腦子里一團漿糊的時候，他給出了法子。

「回去。」

楊七郎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微微的顫音。

「全城封鎖，勢必要找出楊可可。」

*

天波府大廳，羅素清急急忙忙將事情原委說出，眾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天靈擄走了可可？」楊四郎攥緊了拳頭，問道。雖然方才羅素清已經將事情說得明白，但是他並不想相信。

「七郎他們說，很可能是天靈。」羅素清也不能肯定，只是如此回答。

「百密一疏。」楊可可皺緊了眉，說道，「還真讓天靈鑽了空子。」

「七郎早就知道天靈來了汴梁？」楊業問道，臉色好不到哪里去。他盯著楊六郎，問，「六郎，你也知道？」

楊業的語氣不好，楊六郎自知有錯，上前幾步跪下，說道：「爹，是，我早知道。」

「那為何不告知於我？」楊業呵道。

「噗通」一聲，楊四郎也跪在了楊六郎身側，說道：「爹，此事我也知曉。」頓了頓，不等楊業先說，他繼續，「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責怪，而是找到楊姑娘。」

楊業嘆了口氣，他雖然心里太過指責的話，但現在楊可可的安危的確重要些。他看了眼佘賽花，對方也正在看他。

「老爺，雖然可可離家出走，但我們也知道的，是情有可原。我早已將她看做親生女兒，絕不能放任她不管不問。」佘賽花說道。

楊業點頭，緩而說道：「傳令下去，全城尋找天靈與可可的蹤跡。」

這邊話剛落，就有人進屋通報。

「老爺，門外有客求見。」

這個時候了，還有人來拜訪？

而現在尋找楊可可才是正事，他哪有功夫去接待客人！

正要說話，楊四郎先一步問。

「可有告知名姓？」

來人點頭，說道：「客人說，他叫崔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