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豹立即點頭，誰知楊可可話鋒一轉。

「所以我決定，要相親就要有個相親的樣子。」

「這事我來安排，這段日子都給騰出點時間，老大讓你好好選。」

丫的！

潘豹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臟話，一臉的生無可戀狀。

第二天，迫於楊可可加楊七郎的淫威，他被帶到了汴梁最好的茶館包廂。

包廂桌上，水果茶點一應俱全，而且看起來可以吃一天。

楊可可讓他坐下，笑嘻嘻地對他說：「潘豹，你好好坐著。等會兒放松，不要緊張哈。」

什么鬼？

潘豹嘴角抽了抽，楊可可到底要干什么。

門口的楊七郎給楊可可使了個眼色，說了句：「來了。」

然後他就看見楊可可退了出去，不過一會兒，進來一位姑娘。

她在他對面坐下，對他微微頷首，那樣子要多楚楚可人就有多楚楚可人。

「潘公子，小女子柳顏。」

「呃，柳姑娘好。」

開場白之後，柳顏也不扭捏，主動與潘豹說話。

問他的喜好與習慣，甚至臉他爹的對方都問了清楚。

潘豹答得敷衍，但對方卻聽得認真。他覺著讓一個姑娘家如此太過小氣，便了問了幾句她的事情。

沒想到，這話頭一打開，對方如同滔滔江水傾瀉而出一般說得不停……

*

大概兩個時辰後，姑娘離開。

沒過多時，楊七郎進來了。

「怎么樣，潘豹？」

潘豹扯了扯嘴角，給予兩個字的評價：「好吵。」

「你都不覺著可可吵，這樣的你覺得吵？」楊七郎問。

潘豹挑眉，回擊了他一句：「我等會兒告訴老大你說她吵。」

「咳。」楊七郎掩嘴咳了咳，對潘豹搖了搖手，「當我沒說。」

「豹兒，感覺如何？」

楊可可人還在外面，她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潘豹撫額，楊可可第一次叫得如此惡心，他有點想吐。

看著潘豹作嘔樣，楊可可會意：「看來你不太喜歡。」

楊可可扁扁嘴，一臉可惜模樣：「可是對方對你很滿意誒，還說非你不嫁呢。」

「別，老大你快去勸勸她。」潘豹說道。

楊可可笑了，說道：「這個再說。」

說完，楊可可坐到潘豹身邊，掏出一疊紙張，這是之前楊七郎給他的畫像。

楊可可將柳顏的丟在一邊，其他的擺在潘豹眼前。

「這些，你想先見哪一個？」

潘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揉著眉心：「我能不見嗎。」

「不能。」

楊七郎和楊可可異口同聲。

潘豹不說話了。

楊可可立即寬慰道：「這些人，你不見怎么知道哪個好呢。再說了，你要是覺得不好和我說就好，我幫你拒絕。我們絕對絕對不會勉強你的！」

潘豹用手遮著自己的眼，內心吐槽：現在不就是在勉強嗎。

嘆了口氣，潘豹還是妥協：「老大你安排就好。」

管先見誰。

先見誰對於潘豹來說也沒有差。

*

之後的半個月，潘豹都在每天相親中度過。

每天見一個姑娘，他開始還會和顏相對，最後他干脆板著臉，別人愛問什么就問什么，他也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楊可可的確沒有勉強他必須選一個，但他卻必須物色。

楊可可說，除非咱汴梁城的女人她都介紹完了，不然她是不會罷休的！

要是以前的潘豹早就掀桌子了，但現在，他也就當打發時間。

他不想讓楊可可失望，所以一再耐著性子見著這千奇百怪的人。

這天，他如同往常一般。

包廂里，潘豹站在窗邊，拿著杯茶小口抿著，眼睛飄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門打開，有人進來。

潘豹想也不用想，應該是楊可可介紹的女子來了。

他也不去看，隨口說了句：「姑娘坐吧。」

對方很是乖巧地坐下，見潘豹沒有轉過頭的意思，用手敲了敲桌面。

潘豹嘆了口氣，眼睛仍盯著外邊。

「姑娘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沉默。

不管怎么尷尬，潘豹都不准備開口。

終於對方忍不住了，緩緩說道：「聽說潘公子著急娶親？」

誒？

潘豹的心猛地跳了跳。

這聲音怎么這么熟？

他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去，坐在桌前的人，正是他心中所想之人。

羅素清。

*

包廂外。

「羅姑娘怎么來了？」看著羅素清進包廂，楊七郎納悶地問道。

楊可可攤手，說道：「大概是聽說潘豹在相親，所以來看看吧。」

「可可。」楊七郎突地想起了什么，問楊可可，「來相親的姑娘還沒來？」

方才楊七郎在房間里與潘豹聊天，被楊可可叫出來，以為相親的女子來了，卻沒想到見到的是羅素清。

楊可可眨巴眨巴眼，想起了方才在茶館門口的一幕，好笑地咧起嘴：「回去了。」

「回去了？」

看著楊可可如此模樣，楊七郎直覺方才定是有有趣的事情。

楊可可點頭，笑得燦爛：「方才素清在門口遇見那姑娘，和她說潘豹沒來。」

「羅姑娘竟然也會……騙人？」

楊可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羅素清自然不會騙人。

當時說的那句話，漲紅了臉。

來的姑娘不信，羅素清卻也不退縮，一再強調。

後來，是她這個沒臉沒皮的出來了。面不紅心不跳地告訴那位姑娘，潘豹真的沒來。

楊可可記得，那時的羅素清，臉上的紅潤幾乎可以滴出水。

就如同……

蘋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