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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六郎留在柴府等音信,其他人離開回府。
「聽著六郎分析的,我總覺得心里瘮的慌……」關紅說道。
楊五郎撫了撫她的背,也只是這個動作,他的臉就紅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趕緊說道:「六郎一向如此,不過事情也被他分析的八.九不離十了。」
「是啊。」楊七郎點頭,「要不是六哥絕對信任我們,我們的計謀早就被識破了。」
楊可可捶了捶自己的胸,無奈地說道:「心累。」
楊七郎看她如此,立即制止她的行為,說道:「以後打你的事兒,我來。」
楊可可看了眼自己剛剛打自己的地方,罵他:「流氓!」
因為兩人的對話因「流氓」而結束,眾人都跟著楊可可往一個地方想了。
於是乎,所有人都曖昧地看了楊七郎一眼。
楊七郎摸摸鼻子,哭笑不得。
他並沒有想到那里去啊……
他真的只是心疼楊可可而已……
楊五郎送關紅回家,楊七郎、楊可可和潘豹決定去杜月娥那里看看再回。
路上,潘豹總覺著心里不踏實,問道:「怪盜馬德真會出現嗎?」
「不會吧。」楊可可擺擺手,「我們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應該不會驚動到他老人家吧?」
楊七郎蹙眉,他覺得楊六郎分析得句句在理。他們動用了「怪盜馬德」的名號,正主當然要出來澄清。
不過,怪盜馬德會如何呢?
楊七郎想不到,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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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娥的屋內,燈光未起,一片黑暗。
幾人還沒到門前,楊可可就出了聲:「不可能啊……」
她明明和杜月娥說好了,事後會來和其商討下一步啊。
對方不可能這么早就休息,絕對不可能。
楊七郎也覺得事情不簡單,他幾步上前,敲了敲房門,里面沒有人聲。他心中一凜,退後幾步,抬腳。將門用力一踢。
大門敞開,門晃盪了幾下,發生「吱呀吱呀」的聲音。
屋內,安靜異常。
原本一片黑暗,因著門大開,月光照進。
他們看見,門里正中木制的方桌上,疊好的紙張,一片慘白。
有風吹進,紙張輕挪步伐,邊角輕輕掀起。
邊角里,怪盜馬德的標記赫然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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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柴府的楊六郎,坐在之前柴郡主所坐的座上,面無表情,垂眸無聲。
柴府的仆人,見著楊六郎如此,沒有人敢靠近一步。他們在大廳外,時而偷看,時而嘆惋。
夜越來越深,夏日卻莫名有股涼意。
管家終是忍不出進了大廳,上前說道:「六郎,去客房歇息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聽見有人說話,楊六郎才微微動了動,扯了扯嘴角,對管家笑了笑。
「無事。」
「你們先歇吧。」
「待會兒我自己去客房就好。」
笑,不如不笑。
管家看著楊六郎如此,恨不得將柴郡主的打算盡數說出。
但是他不能,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管家讓仆人盡數散了,只留下守夜的。
這個夜,越發安靜了。
雖然楊六郎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他心中卻還是怕的。
萬一不是他所想的呢?
萬一,清雲她……
楊六郎蹙了蹙眉頭,怎么這種事,落在了清雲頭上呢。
柴府,他時常來。
卻是第一次這么安靜。
在他的記憶里,有柴清雲的柴府一向熱鬧。哦,應該說是生氣勃勃。
如今,她不在,的確有些死氣了呢。
連帶著自己,也變得這般……死氣沉沉。
柴清雲沒事的。
楊六郎在心里默念著。
事情一定是如他所想的。
等,一定會等來消息。
心口跳得異常,讓他莫名疼痛。
他從未如此。
唯一一次像這般的,還是上次柴清雲不理自己。
可是這次更甚。
他怕。
他怕她真的,永遠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