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的邏輯就是,前妻和長女如此戒備厭惡自己,肯定是顧敏耍了什么花招!怪不得那天狼狽兮兮的從拓跋宅出去,說什么凈身出戶,竟然是來糾纏喬春宜,給他拓拔修添堵呢!
拓跋妍上前:「顧阿姨沒說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拓拔修根本沒把她這個小丫頭放在眼里:「拓跋妍,大人講話你不要插嘴。」說著就要上前去抓顧敏,讓她說清楚為何會在喬春宜家。
喬春宜把手里的濕毛巾甩在拓拔修臉上,怒道:「這里是我家,你出去!」
拓跋妍也擋在了顧敏身前,她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爹一點好感都沒有,直接捉住拓拔修伸出的手臂,使足力氣鉗住。
拓跋妍的手勁之大出乎拓拔修的意料,他只覺一陣刺骨的鈍痛從那纖細的手指捏住的地方炸開,痛的臉都扭曲了,還死要面子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妍妍,放開爸爸,我不想跟你動手。」
拓跋妍很不合時宜的想笑,她冷哼一聲撒手,拓拔修差點沒慘叫出聲,自以為隱蔽的揉著被掐痛的手臂,拓跋嬌沒忍住笑出聲,拓拔修扯著脖子叫囂:
「拓跋嬌!趕緊帶你媽跟我走,我不計較你上次說的話。」
拓跋妍鼓勵的半攬著妹妹,拓跋嬌鼓足勇氣:「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我媽也是。爸爸,我還叫你一聲爸爸。離婚吧,我要跟我媽走,我們什么也不要!我不稀罕拓跋家的東西。」
小姑娘喊到最後,聲線發抖,帶著哭腔,但終究是喊了出來。
「你,你要氣死我!」拓跋修終於爆發了,他把粥盒子往地上一扔,指著拓跋嬌暴跳如雷,「好啊,什么都不要是吧?這是你說的!翅膀硬了是吧?我還真告訴你,離開拓跋家,你什么都不是!」
拓跋妍把拓跋嬌交給顧敏,擋在眾人身前:
「錢和權勢的確是好東西,但是甲之蜜糖,乙之毒|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乎它。我三歲的時候選擇和我媽離開拓跋家,今年我十八,這十五年里跟媽媽吃過不少苦,受過非議更是數不清,可是我不後悔。你以為自己在天堂,但在我眼里那里不是地獄也差不多了。想必顧姨和嬌嬌也是這樣想的。」
喬春宜拉著女兒的手,她泣不成聲。
拓跋修一時間覺得全世界似乎都在跟他作對,他完全沒聽進拓跋妍的話,只當她是刻意這樣說來惡心自己,他氣極反笑:
「好好好,這是你們自己選的,怪不得老子!走,顧敏,咱們這就去離婚。還有你兩個小兔崽子,呵,以後拓跋家的財產,一分錢也不會分給你們!」
拓拔修氣急敗壞驅車先走了,拓跋妍道:「總算了結了一樁心事,顧姨,嬌嬌,咱們吃飯吧,煎餅果子都涼了。」
顧敏和拓跋嬌對視一眼,彼此臉上的喜悅那樣相似:
終於要徹底甩脫拓跋家了。
其實除了淡定的拓跋妍,其他三人都沒心思吃飯,所以拓跋將軍一個人吃了三個煎餅果子,近期大概是不會再吃這個了。
拓拔修意得志滿出門,灰溜溜回家,蔣桂蘭頗有點幸災樂禍,沒等她冷嘲熱諷幾句,拓拔修就大吼起來:
「別說了!」
那樣子跟瘋子沒兩樣。
蔣桂蘭撇撇嘴,她一邊修指甲,一邊又在看代孕的事情。大概到了八點四十分,顧管家猶猶豫豫的上前:「太太,少夫人和二小姐回來了。」
蔣桂蘭冷笑:「還知道回來,不用理她,讓她在外面等著吧。」
顧管家道:「大小姐她們也回來了。」
蔣桂蘭手里的銼刀一歪,圓潤的指甲被劃劈了,她又問了一遍:「誰來了?」
顧管家小心翼翼:「大小姐,和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