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狗仔們的辦事速度還是很快的,拓跋妍安頓了倆孩子休息, 回房間上網, 果然那張被偷拍的照片已經掀起了風浪。

起的標題很勁爆:

新生代第一女導演被爆有私生雙胞胎, 疑為與某高官所生。

才華不等於人品?二十一歲金貓女導演竟有一子一女。

世風日下, 最年輕金貓名導疑十七歲產子。

震驚!她憑什么得金貓獎?

因為拓跋妍和拓跋妤的相像, 所有人都認為姐弟三人是母子關系,畢竟拓跋妍神秘的富商老爸早就跟姐妹兩個恩斷義絕,而她媽喬春宜也是一直獨身, 哪蹦出來的孩子?

絕對是拓跋妍的私生子女!

再聯想到拓跋妍休學那一年, 很多人言之鑿鑿, 指不定被搞大了肚子休學生子去了呢, 真不知道廉恥!

拓跋妍粉絲有的反駁:說不定是弟妹呢, 憑一張照片就下定論?

但是顯然人們都願意往齷齪里想。

拓跋妍拿著手機笑噴了,李雁嬈沒好氣:「笑什么, 被黑成這樣還笑。」

拓跋妍說:「哎喲,他們可真會玩, 你看!」說著把震驚那幾條給李雁嬈看。

李雁嬈沒她那么心大:「後天你開個記者發布會, 把事情澄清一下。」

拓跋妍笑嘻嘻的:「不,這樣多好玩, 大浪淘沙, 正好看看某些人的真面目。」

兩人商議了下, 決定讓事態再發展兩天,屆時再大逆轉來打臉比較有趣。

拓跋妍優哉游哉,全然不管網絡上的狂風暴雨。

未成年生子可比先前在校生拍電影的爆點大得多, 尤其是國內這種無限保守、對女性道德要求遠高於男性的現況,將門工作室被拖累的丟了不少生意,一時間凄風冷雨。

喬春宜自然也聽到了風聲,氣的七竅生煙,有孩子在又不好當著他們面發火,私下咬牙切齒問拓跋妍要不要辟謠。

拓跋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下,讓喬春宜忍幾天,到時候一並算賬。

再說起倆孩子,喬顧兩人怕拓跋妍沒經驗帶不好,就留在了家里照顧他們,小魚兒和天佑太乖太懂事了,這么好帶的孩子著實少見,可把她倆稀罕的不行。

還有就是,拓跋妍看見李雁嬈偷偷跟拓跋妤說,要管她叫姐夫……

確定不是改喊嫂子??

不過這都是小事情。

拓跋妍再三考慮,覺得應該去找拓跋修談清楚。倒不是憐憫他快死了,主要是拓跋佑和拓跋妤的撫養權問題,還有財產的分割。

拓跋修信中說自己就在帝都的醫院治療,具體病房號還有聯系電話都附在後面,顯然很想見拓跋妍。

拓跋妍換了身很朴素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門。

她的感知一向敏銳,躲過了幾個在附近蹲點的狗仔,打車去拓跋修所在的醫院。

在醫院大廳看了詳細的建築分布圖,拓跋妍找到住院部,登記身份領探視牌。

醫院管制的很嚴格,拓跋妍報上姓名、年齡,職業,與探視病人關系,還出示了身份證,這才得以入內。

到了這里,她的身份也瞞不住了,在護士古怪的目光中領取探視牌,前往拓跋修所在的病房。

才進單人病房的門,就見有一個護工模樣的人坐在床邊椅子上昏昏欲睡,而拓跋修就躺在病床上,房間里只有制氧機咕嘟咕嘟的水泡聲。

他和拓跋妍最後一次見面時那副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不同了,整個人憔悴虛弱,若不是臉部病態的水腫,估計就是皮包骨頭的樣子,濃密的頭發掉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灰黑相間,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

拓跋妍知道癌症晚期的惡化是非常快的,卻沒想到拓跋修會病成這個樣子,一點生氣都沒有,身體估計撐不了幾天了。

她心情很復雜,不知道該為他的惡行總算受到報應而高興,還是感到些許對將死之人的憐憫。

可是,蔣桂蘭呢?她在哪?

拓跋妍進門的動作驚動了護工,他抬起頭來看,遲疑的問:「你……」

拓跋妍摘下口罩,說:「我找拓跋修。」

這下根本不用拓跋妍報名字,護工就認出她來了,十分驚喜的站起來,想要說話,但顧及到拓跋修正睡著,壓低聲音:「能到外面說么,拓跋先生最近痛得厲害,好不容易才能睡著。」

拓跋妍點了點頭,跟護工來到門外。

護工小心關好門,他是真的為拓跋修感到高興,這個很實在中年男人說:「拓跋先生一直念叨你,希望能見你一面。」

拓跋妍問出了心中疑惑:「蔣桂蘭在哪?就是他媽。」

護工也看出拓跋妍和拓跋修之間的隔閡了,以至於連句爸爸都不肯叫,他道:

「蔣老夫人就來過兩次,還是來說……說拓跋先生遺產,以及孩子的事情,第一次拓跋先生把她趕走了,後來她又來找,那時候拓跋先生的身體已經不太好,兩個人吵起來,拓跋先生氣的咳出好多血,跟院方說不接受蔣老夫人的探視。老夫人回回被堵在外面,最後就不來了。」

哈,母子反目!

拓跋妍面色復雜。

護工又說:「醫生說,拓跋先生撐不了多久了……」

這時候屋子里拓跋修虛弱的咳嗽起來,護工趕緊沖進去,搖起病床讓拓跋修稍稍直起身,然後熟練的幫他拍背。

拓跋修咳嗽了好一陣子,肺像風箱一樣呼哧呼哧響,他對護工說:「不中用了,離死不遠了。」

護工勸他:「別這樣說,現在醫療這么發達,指不定……」說到這里,他自己都覺得騙不下去。

拓跋修道:「剛才我做夢,夢見小妍來看我,正想說話,就醒了。」

護工說:「拓跋小姐真的來了,就在外面。」

拓跋修猛地一動,他難以置信:「小妍,來了?!」

拓跋妍走進病房,拓跋修震驚又歡喜,他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竟然自己直著腰坐起來。

護工忙攔著:「我把床搖起來再坐。」

拓跋修顧不得了,他指揮說:「老吳,快,去把冰箱里水果拿來——」

看他這樣受寵若驚的姿態,拓跋妍也不好直接說自己的來意,說不定一刺激他就得厥過去。

她制止說:「不用了。」

護工老吳左右為難,而拓跋修生怕惹到拓跋妍,她再一走了之,不定自己還活不活得到她再來的日子,就說:「不拿了,反正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

拓跋修望著拓跋妍的臉,目中的激動與歡欣一覽無余,老吳折回來給他墊了幾個軟枕在身後,很自覺的退出房間,讓他們父女說話。

拓跋修問他:「小魚兒,天佑,還好嗎?」

拓跋妍實話實說:「他倆很好,我媽和顧阿姨在照顧他們,比一開始活潑了不少。」

拓跋修病的發紫的嘴唇嚅動幾下,他想問喬春宜和顧敏,但是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再過問她們的事,只說:

「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糊塗。」

拓跋妍很贊同:「是啊。」

拓跋修也沒生氣,只是笑:「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從來不愛說場面話,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

拓跋妍沒有出聲,畢竟自己只是『拓跋妍』生命的別樣延續,而非拓跋修真正心心念念的女兒。

他笑完,又愧悔的說:「我自己擅作主張把天佑和小魚兒塞給你,害的你被誤會,是我不好。」

拓跋妍淡淡道:「沒什么,不算大事,我能自己解決。」

拓跋修點頭:「你真的長大了。」

拓跋修再問起拓跋嬌,拓跋妍也簡單說了下,拓跋修喃喃:「只要你們都好好的。」

拓跋妍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