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看看……

雷御冥想著既然來到了新據點，那就先出去探探路。

說來一樣是冬天，外面的溫度竟然比空間里還要高……

哈哈哈……哈啾！！！

雷御冥閃身出空間了，孫澗冰揉了揉酸疼發脹的太陽穴，他剛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惡夢……

好像也不能說是惡夢……

孫澗冰頭疼的扶著額，那就是個怪夢而已。

他竟然夢到……

一個長相與令狐玄有幾分相似的小孩，手抓著他的衣襬，有幾分羞赧和不情願的叫他哥哥……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紅撲撲的，奶聲奶氣的跟他商量明天要到哪個風景區去玩，午餐要吃全家桶不要小牛排，下午要去動物園看獅子不要去博物館……

然後他帶他去爬了山、吃了他從來沒吃過的全家桶，還去動物園里看了威風的大獅子……

小孩跟他張嘴要這要那的，平常的他早就該轉身就走了。又不是他自己生的小孩，哪有那么大耐心去伺候啊。但是夢中的他卻非常好說話，小孩說他想要哪個玩具，他就刷卡買下來；小孩說想要吃什么，他就帶小孩去吃什么；小孩說要去哪里玩，他也二話不說的帶著他去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

是應該對他好點。

孫澗冰一手抓著一把氣球，一手牽著小孩的手。

小孩不知何時換了一身老虎的布偶裝，站在噴泉旁邊笑嘻嘻的看著他。

「果然老虎跟獅子都很威風呢……」小孩笑的無邪，他的眼睛里卻連一點笑意都沒有。「我最愛老虎了。但是比起老虎，哥哥更喜歡獅子對嗎？」

「大概是吧……」

夢中的孫澗冰聽不懂，什么他喜歡獅子老虎的？「獅子和老虎看起來不是都差不多嗎……？」

還不都是猛獸嗎……

在他眼里看著也沒差多少……

「不一樣啊。」

小孩又笑了笑道：「大老虎最勇猛了，遇到再強的敵人也不後退，寧願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的；大獅子就聰明多了，知道打不過就趕快跑，才不跟人家硬碰硬，反正天高皇帝遠，敵人再強也逮不到他落單的時候。平常他還非常非常懶惰，能用一分力氣解決的，絕對不肯出兩分力……」

「是這樣嗎……」孫澗冰默了，好端端的一只萬獸之王，沒像這小孩說的這么不堪吧……

「所以，哥哥最喜歡的是獅子還是老虎呢？」

「大概是獅子吧……」孫澗冰思考了一下，雖然他還是不認為兩者有太大的差別，但若是照小孩的說法，他的確是比較喜歡獅子沒錯……

大概是跟雷御冥混太久了，思想都同化了。

以前他會想要跟敵人正面對決……

現在還不用雷御冥說，他第一反應就想避開了……

因為太麻煩。

都重新活一世了，很多原則已經沒必要再堅持。他們自己過得好就行，別人要正面對上研究院，那就讓別人自便吧……

總之他們沒那個閑心奉陪……

「我就知道。」小孩臉上的表情仍然在笑，但臉色卻蒼白的可怕。「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後就沒辦法再……」

「你要小心……空間……」

「別跟獅子……」

小孩說的話，孫澗冰一句也聽不清楚。

說的是什么？

「我很……你呢……為什么你……」

「為什么不是你……」

「恨你……嫉妒……」

「我恨……」

「喜歡……」

「一次就好……」

小孩臉上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天真。孫澗冰心中出現不祥預感，他上前了一步，想伸手拉住不知何時站在懸崖邊上的孩子。

別再往後了！

很危險！

什……

「哈啾！」

孫澗冰還沒從惡夢中緩過神來，就已經條件反射的開口問出一句：「發生什么事了……？」

……

看著雷御冥出了空間，孫澗冰也從大床上坐起身來。

奇怪了……

房間里面極低的氣溫讓他打了個哆嗦，自己應該是不怕冷的才對……但是怎么著，竟然也開始覺得冷了……

孫澗冰披上一件外套，走到窗戶旁邊。

……

空間內，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