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一路跋涉回到他們的駐地之後，雷御冥開口問了金裕軒和水墨修，關於兩人是走還是留的問題。他知道他的行為嚇到了他們，這可能會影響他們幾個人日後的相處，但他也不想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解釋，有人相信的解釋才是一種解釋，沒有人相信的，那就叫掩飾。

雷御冥既不想解釋也不想掩飾，這時候他就慶幸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孫澗冰不是其他人，看著慕容雪依被碎屍萬段，孫澗冰不要說是被嚇到……

有點猙獰的笑容。

很猙獰……

看著慕容雪依凄慘的屍身，他甚至在笑。

所以說這世上只有更變態而沒有最變態，孫澗冰唇上的弧度，讓處理慕容雪依屍身的雷御冥都心里沒底。

他是在為孫澗冰出氣沒錯……

但是這反應……

到底是高興？

還是不高興？

雖然雷御冥有些猜不透孫澗冰他的想法，不過頭都洗一半了，難道他現在還要回過頭去問？早點把事情結束，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沒有研究院、沒有慕容雪依的末日。

然後等待下一個威脅出現。

可能是人類……

可能是喪屍……

可能是動物……

其他的什么。

完事了以後，他主動給雷御冥一個大大的擁抱。熱情的態度，讓雷御冥猛然之間後背一涼，差點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難道是沒有親自動手，所以他生他氣了？

直到孫澗冰緩緩松手，雷御冥差點被嚇停的心跳才恢復正常。

所以說……

他還是挺正常的。

還有這么多情緒，他覺得自己再正常也不過了。

才怪呢，

他快要郁悶死了。

就算把研究院的事情結束，末日生活還得繼續。

「我們……還是想留下來。」聽到雷御冥詢問，金裕軒和水墨修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咬牙開口說道。

他們回來前早有預感會面臨這一個問題。

價值觀差太多了。

他們知道慕容雪依最後是必死無疑，她一而再再而三伙同研究院的那些家伙來危害他們的生命安全，想利用上輩子的情愛逼他們讓步，自以為是對他們好的這種態度不要太可怕，明明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從她的觀點卻變成犧牲自己來解救人類的美德。

她自己又不犧牲，為什么老要他們去做？

他們是冤大頭嗎？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想用殘忍的方法去報復。

慕容雪依本身可以說無辜，因為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背後策劃以及執行的人都不是她。她說再多的話語，也只是說說。

他們都不聽她的，或者沒有人替她執行……

那她還能怎么樣？

她甚至也可能只是被洗腦的一個啊……

雖然不知道她的思維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的扭曲，好像任何事只要冠上一個大義的名頭，他身邊的人就必須去執行，否則就是冷血無情。但實際上她的所作所為卻不足以導致他們上輩子的死亡，金裕軒和水墨修回憶起的上輩子，他們自己，是他們自己輸給了研究院。

因為不夠強。

就算沒有慕容雪依他們也會輸。

假使沒有慕容雪依在，上輩子的他們也一樣會去安全區。然後他們的異能或早或晚的，一樣會被研究院盯上。

認真說來不是慕容雪依的關系……

他們只是在遷怒。

呃……

或許被慕容雪依推進喪屍堆中的孫澗冰不算吧……

金裕軒和水墨修不能理解對付慕容雪依的意義何在，雖然她的確不再像是他們小時候那樣美好，但也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啊……

最初的仇恨過後，他們提不起對她報復的興致。

該死的是研究院。

既然現在研究院已經整個瓦解，那他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做出這種事，不是太殘忍了嗎……

碎屍什么的……

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他們也不想離開……

過得好好的，卻為了替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而離開……

他們看起來有這么蠢？

雷御冥聞言只淡淡的看了惴惴不安的兩人一眼，他知道，這里優渥的生活足以讓任何人不想要離開。

然後呢？

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不想要離開是人之常情，但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他並沒有趕他們走的意思。

這個駐地足夠大，他們若是真害怕的話，大可以不用和他們住在一幢，隨便找個地方，以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勉強是沒有意義的，硬讓所有人維持一個完整的組織，表面上看起來是完整，但是這樣反而人心散得更快，面和心不和的，太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