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殷媽媽:「殷桃說畢業後要搬過去,一個人住害怕,找個人合租也不安全,想跟你一起住,你的意見呢?」

「當然好啊,那兒離我單位也很近,我求之不得呢,不過我肯定要給殷桃房租的,她一直不肯跟我談這個話題。」

殷媽媽板著臉,「你這孩子,談什么房租呢。」

於歡歡扭捏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呀,我已經在這里蹭吃蹭喝好幾年了。」這馬屁拍的,殷桃白了她一眼。

殷媽媽果然笑得眼角細紋都出來了,「你這小姑娘真會說話。跟我們談什么房租呀,你這么一說,我是不是該付給你工資?」殷媽媽指的是於歡歡也經常去alicake幫忙。

殷桃揀了只雞翅膀邊吃邊走過去,嘀咕著,「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等你嫁人了,你想繼續住下去,有人也不會同意的。」

於歡歡在殷媽媽面前不好意思當場發飆,本想用那個馮川刺刺她,此刻只能裝鵪鶉,瞪了她一眼。

殷媽媽覺得殷桃說的有道理:「就是,你這孩子……我們本來不贊成殷桃出去住的,但是後來想想,她也應該有自己的小空間,那房子大,反正空著一間房,你平時跟她做個伴,我們也放心,不過你們畢竟是兩個女孩子,平時回家不要太晚,路上要注意安全。」

於歡歡不停地嗯著,到後來已經心不在焉,因為這只吃貨已經被殷桃手上的雞翅膀吸引住了。

時間不平不淡地在指尖匆匆而過,轉眼到了炎炎夏日。

夏天意味著畢業,殘忍的季節。

有人因為毫無著落的工作焦頭爛額,有人因為要失去相伴四年的同窗而黯然神傷,有人因為要出國而不得已跟心上人分別……學校周圍的大小飯店每天爆滿,路邊到處都是一箱箱喝空的啤酒瓶。

大四的學生們除了聚餐還是聚餐。不會喝的,不想喝的,喝不醉的,都借著裝瘋賣傻在學校里明目張膽地瘋狂最後一回。

狂歡過後,只剩下各自的孤獨。

她和於歡歡以後還要生活在一起,沒有那么大的感觸,只是在各自拿到畢業證書,看到扉頁上校長賀蘭德龍飛鳳舞的簽名時,才感嘆著終於畢業了。

兩人面面相覷地感嘆了幾分鍾,馬上開始收拾東西准備搬家。

兩人都不是嬌氣的人,但是要打包這么多東西,依然累得腰酸背痛,於歡歡在陽台上俯視著樓下成對成對的小情侶,不免感慨:「你說我們為什么不找個男朋友呢?沒有男朋友多吃虧,做苦力這種事情,只能自力更生。」

殷桃用干凈的手臂擦了下汗:「後悔做了四年單身狗了啊?」

於歡歡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用點好聽的詞?」

「好聽的詞沒有。」殷桃用胳膊搭著她的肩膀,看著不遠處的樹蔭底下一對似乎在哭泣的情侶,也有點觸景傷情,「我們應該這么想,如果有男朋友,萬一不是在一個城市工作,就要面臨分手的痛苦,那是多么慘絕人寰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發現你的成語水平也不怎么樣。」

殷桃撇撇嘴,又進去忙活了。

於歡歡大概想起了什么,在陽台站了許久。

搬家的那天,殷媽一聲令下,殷爸爸過來幫忙,他是個國家干部,在單位里人家趕著給他效勞,在家里,他就是老婆女兒的司機兼跑腿,殷爸爸和司機一絲不苟地幫她們把東西從宿舍搬到了雅蘭香苑,於歡歡看著這么漂亮的房子直感慨,「殷桃的未來老公都不用准備房子了。叔叔,誰娶了殷桃真是福氣。」

殷爸爸平時不怎么笑,聽了這話扯了扯嘴角,「你這古靈精又開始油皮了,行了我走了,你們晚上鎖好門,注意安全。」

「知道啦,謝謝叔叔。」

殷爸走後,於歡歡神神秘秘地問她,「哎,剛才你爸在我都不好意思問,那個馮川後來聯系過你嗎?」

殷桃愣了愣,她都快忘了這個名字了,「沒有啊,他為什么要跟我聯系?」自從海南回來,馮川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果然請她吃飯什么的,都是隨口說說的。所有的曖昧和熱度都留在了那個美麗的三亞,就像做了一個夢。

於歡歡頗為可惜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唉……」

殷桃整理著東西沒說話,也沒問她有沒有跟金輝聯系過,只聽到她在背後嘀咕著,「也許他們最近很忙吧……」不知道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