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剛才的旖旎氛圍煙消雲散，馮川解開了襯衫袖子上的紐扣，長嘆了口氣，「抱歉，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沒關系。」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著，剛跟我表白完，就有姑娘來找他，不用跟我解釋下嗎？需要嗎？不需要嗎？

她看了看他煩躁的臉色，算了，還是乖乖在一邊玩餐巾紙吧……

房間里一陣詭異的寂靜。

不一會兒，坤姐跑過來道歉，跟馮川說著什么下不為例。

馮川擺擺手，用剛才殷桃的話回答他，「沒關系。」

坤姐用一種「真的沒關系嗎我看您都要殺人了」的眼神看了看馮川，然後離開。

殷桃想笑，但是一想到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她就笑不出來。

「那個，要不我們回去吧？」她心里有點不愉快，但是還要回去聽焚霜河的歌會呢。

馮川有點怏怏的回神，「嗯？哦，好，我送你回去。」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又遇到坤姐，他看到馮川來得時候滿面春風，走的時候臉色鐵青，摸了摸鼻子沒敢多說話，讓人送了支拉菲給馮川。

馮川手抄著褲袋無動於衷，那人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殷桃。

殷桃瞄了一眼馮川，後者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口等門童開車過來，也沒說接沒說不接，她默默接過。不接的話讓人家怎么下台啊……她甚至感覺到剛接過，就聽到坤姐終於松了口氣的聲音。

馮川今天沒有帶司機，他親自開車送她到樓下，殷桃沒有馬上下車，說了句，「今天，謝謝你的晚飯。」

「你喜歡喝紅酒？」馮川不答反問。

「啊？」她這才發現手里還捏著那瓶紅酒……這不是人家送的我才拿的嗎？

她連忙把酒放到車載儲物櫃里。

馮川轉頭看著她，「剛才……」

殷桃心里發麻，他要解釋剛才的女子嗎？

馮川咳了一下，說道：「剛才金輝發我短信，你們公司的事情有結論了。」

原來是公事，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不想聽？」

「……不是的，想聽。」她紅著臉回答。

馮川笑了一下，「你們公司一發現問題就及時與報社聯系，據說比我們公司公關部還要早，後來公司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對你們來說，是個最好的處理方式。」

「嗯……」她依然不在狀態。

「好，公事談完了，下面說一說私事。」

私事……她覺得臉要紅到耳後根了，還好車里比較暗，他應該沒發現。

「關於剛才那個女人，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馮川雙手搭在方向盤上。

「……」問什么，問你們有過幾種姿勢么？她突然覺得心里被什么東西扯了扯，微微發疼。

馮川看著不遠處的路燈，「其實，她的事情……說來話長。」

不方便跟她說嗎？那就別說好了。

她別過頭看窗外，此刻已是秋天，才6點多，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

「嗯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聽在馮川耳里，卻是另一個意思：我們的關系也沒到那種要解釋的程度。

話未說完，手腕一陣痛，是馮川把他拉了過來，因為中間隔著駕駛操作桿，過不去，於是就這么半躺不躺地靠在他身上。

馮川冷眼看著她：「真的不用解釋？」溫度低得就像車里開了冷氣。

殷桃抿著嘴唇不說話。

馮川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跟你解釋。我發誓我跟她真的沒關系。」

殷桃勉勉強強嗯了一聲。

耳邊突然安靜了下來，能聽到他綿長的呼吸聲。

這個姿勢有點累，因為她的腰剛好抵在檔位桿上，這里還放著那瓶紅酒，很不舒服。

手被他抓著，沒有著力點，她只能偷偷挪了挪腰，變幻了一下姿勢。

但是她馬上發現，調整後的姿勢比先前，離他更近了……可能在他看來，似乎是特地為了靠近他，而挪過去的。

再看馮川，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切切。

……

她不自在地抽了抽手，沒成功，反而被他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