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這是在設計方案么……好吧,商業機密,不看就不看。

「剛剛在譜曲。」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此解釋。

「哦。」她聞言往前湊了一下,馮川把紙又往後移了一下。

……歌詞也涉密,不能給人看?

「想看嗎?」這么安靜的時候聽這樣的聲音實在太讓人……把持不住了。

殷桃擺手,「不用了,我也看不懂……」

馮川大概意料到她會這么回答,看著那張紙,隨口哼了幾句,很清緩的歌曲,朗朗上口,隨後看向她,「怎么樣?」

「好聽,後面沒了嗎?」她掂著腳趾想看著那張紙。

他馬上把紙折起來,隨手塞進浴袍的衣襟里,不讓她繼續看。

……

馮川走到旁邊的吧台,給她找了個杯子,揚了揚,問她,「喝嗎?我記得你喜歡喝紅酒。」

……自從上次在韻雅軒,紀坤讓服務員塞了她一瓶紅酒,他就一直以為她很喜歡喝紅酒。

她不好意思說平時不大喝酒,而且隔了這么久才解釋,他肯定不信0.0,可是如果不喝,就好像他居心不良她不想喝似的……

她在心里默默說道,算了不要矯情了殷桃,喝就喝吧,就喝一點點意思一下。

這么想著,她從他手里接過高腳杯。

馮川低頭看著她,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不想喝,就不要勉強。」他看著她僵著的雙手,說道。

殷桃小聲說著,「沒有勉強。」不就是喝酒么,又不是第一次喝,她主動跟他輕輕碰杯,先喝了一小口。

他突然伸手把那張紙從浴袍里拿出來,看著她,「想不想看看這紙上到底寫了什么?」本就能命中紅心的聲音,此刻就像一股清泉,從她心頭澆灌了下去,腦中有一瞬間空白,完全不知道說什么。

她老實說道,「想。」

他漆黑的眼珠看著她,然後把紙在她面前緩緩展開,上面並沒有什么曲譜和歌詞,而是一張非常精致的素描。

海邊,浪花翻卷,一個小孩不小心撞在她身上,她為了躲避,撞上了旁邊的男子。

男子伸出有力的臂膀扶住她。

是在美麗的三亞,碧海藍天的天之涯,海之角。

原以為她和焚霜河定是沒有任何交集,原來命運女神早就為他們創造了機會。

人人心里都有個天涯,我的天涯就是你。

馮川突然輕聲哼唱起來,是一首從沒聽過的歌,

「白綾紗,青絲發

你眉目,亦如畫

恍惚間,相望早已無話心如麻……」

心如麻……心如麻……到底是誰心亂如麻?

她覺得有點暈眩,本命的聲音,她想了好幾年的聲音,就近在咫尺,她想捏一捏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這場景太美好了,掐臉捏腿什么的,太破壞美感了……

「我……」她想說我能不能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但是馮川根本沒理她,看著她的眼神異常專注,他一步步貼進她,聲音帶著點沙啞,或者稱得上是性感,就像在跟她說情話:「紅朱砂,卓風華,傾城顏,吟蒹葭……」

要瘋了……大大創作靈感上來了就會這樣嗎?她想捂住臉,男神您這樣對著我唱歌,會出人命的你造嗎?

她有點惶恐,隨著他的步伐,也一步一步往後退。

但是馮川仿佛著了魔一般,一步步跟著她,繼續唱著,「桃花盡轉身寂寞的喧嘩……」

不,這不是唱,完全不同於他以前的風格,而是在吟誦,這些詞在他嘴里緩緩吐出,帶著不尋常的熱度和……致命的魅惑。

她有點招架不住這樣誘惑逼人的焚霜河,只知道往後退,再往後退……直到碰到窗玻璃,退無可退。

是湖景房特有的臨湖落地玻璃窗,很大的一面。

馮川正巧面對著玻璃,能看到外面的湖景。

有幾艘游艇停靠在碼頭邊,此刻是深夜,屋子里開著燈,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是他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的夜幕一定很黑很深,星辰如畫般點綴著,湖邊長長的海岸線,曲曲折折地寂靜蜿蜒,就像,她身上優美的曲線。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只有她才配得上這樣的風月詩句。

他垂眸看著她,女孩緊張如一頭小鹿,緊緊貼在厚厚的玻璃上,有一縷頭發絲粘在臉上,她似乎沒意識到嘴角還有一滴酒漬,只是手里緊緊攥著那半杯紅酒。

他突然又有一種熟悉的錯覺,覺得她就像從附近的湖里跑出來的精靈,一步步落入他的掌心。

他一邊低低吟唱著剛才一直盤旋在腦里的旋律,一邊把酒杯從她手里輕輕拿出來,然後仰頭一口把杯里的酒倒進嘴里,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含著酒吻住了她。

旁邊有酒杯掉在地上的聲音,因為鋪著柔軟的長毛地毯,聽上去悶悶的,接著,她腦里便暈乎乎地一片空白了……

涼涼的酒順著他的舌尖,渡到她嘴里,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把那口酒全喝了下去。

口齒間有酒香,其實如果沒有,她也是要醉了。

這里是頂樓,所有景色一收眼底,雖然這個角度從外面絕對看不到里面,但是沒有拉窗簾,殷桃依舊覺得有點緊張,手不受控制地攀上他的脖子。剛放上去才發現,兩人居然都穿著浴袍,在他房間里,哪里似乎有點不對,是哪里不對呢……她覺得此刻想什么問題腦子都不夠用。

有扇窗沒關好,風吹進來,她長長的烏發被吹得貼在窗上,鋪滿了大半扇窗,她身上是白色的浴袍,襯得本就嫣紅的臉頰更嬌艷,滿頭青絲如瀑布般飛揚。

剛才喂了她一口酒,紅色醇厚的液體從她嘴角一直流到脖頸,沒入浴袍里不見。

看著看著,他的眼眸慢慢變沉,有點把持不住,輕輕低頭,從她鎖骨開始慢慢往上吻,沿著酒痕,一路經過白鵝般的脖子,然後是精致的下巴,到嘴角的時候,他開始放慢動作,一邊替她吻掉酒漬,一邊看著她的眼睛。

她緊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微顫,緊張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叫出聲來,卻依然大膽地接受著他的愛憐。

馮川淺淺吻著她,與其說吻,不如說是誘導,慢條斯理地順著她飽滿的唇線啄著,鼻尖間或擦過她的,有點癢,感覺就像在引誘一只……鑽在殼里的蝸牛。

若兩個人的默契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肢體語言也會心靈相通,殷桃這么想著,因為她覺得剛才那種酸酸麻麻的感覺又回來了,從心里面軟軟的那塊地方蔓延開來,浸入到血液中,要讓她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殷桃咬著嘴唇,忍住快到嘴邊的呻|吟,她不想發出聲音打破這么美的畫面,她想討好他,讓他盡興。於是學著他的樣子,顫巍巍地探出舌尖,試探著掃了掃他的薄唇,停頓了不到一秒鍾,馬上又縮了回去。

馮川驟然間深了眼眸,然後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嘴角,鼓勵了她一下。女孩子嘛,就是要多鼓勵的。

她受到無聲的表揚,遲疑了一下,又重新伸出舌頭,這次馮川沒有再放過她,直接吸吮住,兩人的舌頭如藤蔓般糾纏在一起。

殷桃摟著他脖子的手顫了顫,其實她有點想哭,明明已經吻過幾次了,為什么每次都這么心尖發顫呢,心里就像困著一只獸,叫囂著要出來,她拼命告訴自己,殷桃你可以的,不就是跟男神接吻嗎,不准尖叫!今天丟人的次數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越是這樣想,越是緊張0.0

真的好想哭。

馮川覺察到她越來越僵硬的身體,轉而吻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說:「放松,別緊張,這里沒人看到。」

好囧,被看出來了嗎?她也不想緊張,可是背後就是玻璃,好沒安全感,而且兩人穿得這么……隨便,他的衣服系得那么寬松……她有點擔心他的腰帶,萬一等會不小心散開了怎么辦,她是要幫他撿起來還是當沒看見呢……

仿佛在回應她的想法一樣,她剛想用手撥一下額前被汗打濕的頭發,卻不小心勾到他的衣襟,被扯開一大片。

0.0

馮川喘著氣,抓住她那只手,用非常克制的聲音說道:「不要急……」

殷桃:「我沒有……」這下她真急了,他不會真以為她對他有非分之想吧……雖然說她已經想了好幾年。可是面對真人,她不敢亂來。

馮川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這里軟軟的,有點漫不經心地問,「什么?」

殷桃仰著頭輕哼了一下,意識完全模糊,不知道剛才說了什么。

馮川重新把頭埋到她脖子里,渾身一顫一顫的,嚇得殷桃一跳,把他的頭撈出來才發現,原來他是在笑。

……

殷桃臉色緋紅地捋了捋被他弄亂的頭發,推他又推不開,「你笑什么?」

他眼底的笑意還未散去,「笑你這么敏感。」他指了指她的耳垂,「每次親你這里,你就會全身僵硬,就像要上邢台一樣。」

殷桃滿頭黑線,能不能不要這么直白地討論這個問題啊……她的耳垂這里是最敏感的地方,生出來就這樣了,這也要怪她么,她有點惱羞成怒,「所以你剛才一直在看我笑話嗎?」

馮川一口否認,「當然不是。」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我是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

這樣的馮川實在太陌生了,她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

她低著頭,用眼角瞄他,這個人,真的是焚霜河么,他不是從沒有女朋友么,為什么怎么看他都像是久經花叢的老手……

還沒思考完畢,身體一輕,是被馮川攔腰抱了起來。

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頭頂上方傳來聲音:「放松,你這樣我會緊張。」

……

爪子松開了。

走的時候,馮川似乎被什么絆了一下,兩個人直接往前摔到大床上,床又大又軟,兩人都往上彈了一下。

……這里的床簡直就像為了情侶准備的,人一陷進去,就不想出來。

「對不起,剛才踩到那只酒杯了。」

「沒關系。」她盡量不去看他已經散開的浴袍里面的風景,垂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