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行啊……」

「不行嗎？」

馮川撥拉了一下頭發，這什么對話啊……嘴上說道：「當然可以……」今天你最大，你說什么都行。

「其實我覺得，還是你以前穿得比較……適合你。」小皮靴什么的，實在不適合一個上市公司總經理的調調。

馮川聽了沒有不高興，反而舒了口氣，「其實我也這樣覺得。」他看著她已經快吃完的樣子，「最近賀歲片上映了，去不去看？」他剛才跟哥哥聊天的時候一心二用，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去做什么。

殷桃舉起手上的腕表給他看，「我本來只答應你出來20分鍾，現在都快2個小時了，不去。」

「反正都出來了，也不在乎幾個小時了。看完我送你回去，怎么樣？」

「不，你說話不算話，我不能再答應你任何條件。」

「以前怎么覺得你沒這么……」

殷桃警惕地問他，「以前我怎么了？」

「哦，我是說，你現在這么伶牙利嘴的我也很喜歡。」

「……」

接下來，馮總低聲下氣地討價還價了半小時，外加幾條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終於捋順了某人的毛，但是今天的確太晚，於是換得第二天的看電影陪伴權。

他暗自抹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送別別扭扭的殷桃回家。

走到一樓，發現大廳的右方有音樂傳來。來這里的人不是談生意就是宴客，人本來就少，但是那兒卻坐了不少人。

馮川解釋：「韻雅軒的老板非常別出心裁，在那兒劃了一塊區域做成了小酒吧，會不定時邀請一些歌手來唱歌。」他晃了晃頭，「明明是高級會所，非要做這種不入流的小酒吧。」語氣中頗為不贊同。

殷桃白了他一眼，人家有錢，任性，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著嗎？

她踮著腳尖看了看，這次似乎請的是一支老外樂隊，有不少人在旁邊的卡座里喝酒。

「想去看？」

殷桃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馮川剛想說那就去看看，手機卻響了，他跟殷桃示意了一下，跑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接電話去了。

殷桃朝音樂的來源處走，原來這里不止是個酒吧，還有個小小的舞池，但是沒人跳舞。

她正聽得入神，面前突然伸來一只修長的手，標准的邀請入舞的姿勢。

她抿了抿嘴，這人不是在打電話嘛，她輕輕搭上他的手，轉身的時候看到來人，本來故作矜持的神情又換成了眉眼彎彎，「咦，怎么是你啊？」

呂哲今天穿了一身煙灰色正裝，不知道是剛來呢還是要走，也笑著說：「怎么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誰？」

殷桃往周圍看了看，看到馮川還在不遠處打電話，似乎沒看到這里，她跟呂哲聳了聳，「沒什么。」

「我看你好像要走了，來，跳支舞再走，不要浪費了這首《魂斷藍橋》。」

「可是這里都沒人跳舞，感覺好奇怪啊……」話音未落，就被呂哲摟著進入舞池。

呂哲勾著嘴角看她，慢悠悠說道：「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她眨了眨眼睛，笑著不再說話。他們本就搭檔跳過舞，早就形成了一股默契，剛跳了一會，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這次和年會的表演不同，年會時是奔放的異域風，這次是溫婉的抒情風，跳舞就像抽煙，會上癮，尤其是遇到這么好的搭檔。殷桃有種錯覺，好像又回到了年會的時候，在幾百人面前展示自己，仿佛只有這時，才能撿回一些自信。

音樂突然一轉，變成了搖滾樂，老外就是這么調皮。

可是這些難不倒他們，殷桃調整了一下腳步，就跟上了呂哲，兩人不停地開始旋轉，擺臀，扭腰，直到看到舞池邊某人發白的臉色，殷桃覺得自己的腰真的要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