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重生側福晉 殘陽落暖 2238 字 2023-03-06

021章有孕

郎氏一進門便是風光無限一枝獨秀,原本剛剛境遇有些起色的烏孫氏一下子又被打入谷底。郭絡羅氏雖然也是不高興烏孫氏復寵後那恣意張狂的樣子,但更不願意看到郎氏矯情做作的狐媚樣,若不是完顏嬤嬤在一邊看著,她肯定是要想盡法子折騰郎氏的。

大選過後不久,太子妃便為太子誕下嫡長女;未幾,四福晉也順利為四阿哥誕下嫡長子。算下來除了胤禩之外,其余幾位已經娶妻納側的阿哥都早早當上了阿瑪,也不知何時起,宮里便開始傳開說「八阿哥不行」的話來。

衛貴人氣得差點舊疾復發,正想不顧自己的顏面懇求惠妃出面查清是誰在背後妄議阿哥時,一個好消息震得她差點在睡夢中笑醒過來:烏孫氏有孕!

這一下,郭絡羅氏的臉便更黑了。

「聽說八爺十分高興,連連命人賞了好多東西。」琥珀小心地覷了琬寧一眼,見她無悲無喜的模樣,也拿不准她是個什么心情,便又道,「不過說來那些東西又怎么比得上主子這兒的。八爺也不過是看在烏孫格格肚子里那塊肉的份兒上才對烏孫格格這樣好的。」

「你這丫頭說的什么話,烏孫氏懷得是爺的孩子,我心里自然是高興的。這一本已經抄寫好了,等一下便幫我收起來縮在那邊那個箱子里。」琬寧放下手中的紫毫筆,拿起謄寫好的佛經放在一邊晾干,才抬手指了指牆角邊放著的紅木箱,「等過了重陽,提醒我記得拿出來燒了。」

「主子謄寫了這么久,何故要燒了?」琥珀有些可惜地說道。

琬寧只是淡淡一笑。前世的重陽時節,正是她小產的日子。這一輩子她因為生病沒有伺候過胤禩故而不曾有孕,卻不想世道像是要往正軌上發展,竟然是烏孫氏懷上了,算算時間,竟跟她上輩子有孕的時間相差無誤!她微微垂下眼眸,只道:「想著父親母親年紀漸大,我不能承歡膝下以盡孝道,只能親手謄寫佛經供奉給佛祖,以保佑父親母親身子康健。」

「主子真是有孝心,可也別累著自個兒了。」琥珀給倒了杯木樨蜜露,「奴婢前幾日去見家人,聽奴婢娘親說,太太已經給二爺相看好好人家,便是包衣驍騎參領寧文淵之女。那姑娘本也該參加今年的選秀的,只是不巧復選前染了風寒錯了時間,下一屆便是超齡。故而寧大人求了恩典,叫這位姑娘能提前議親。」

「包衣驍騎參領是從三品官,珩兒如今不過是驍騎營中的一名小兵,怎么就被寧大人相中了,莫不是那位寧姑娘有什么隱疾?」上輩子珩兒娶的是內閣侍讀學士家的女兒,也算是門當戶對。現在卻議親包衣驍騎統領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說是攀高枝。琬寧對寧家不甚熟悉,只知道寧家素來忠君,才能在後來的奪嫡中幸免。

「倒也不是,聽說是寧大人覺得二爺性子穩重可靠,是個可塑之才,才願意將女兒下嫁的。」琥珀道,「奴婢娘親說了,太太已經見過那位寧姑娘,說性子溫和模樣也好,太太也是十分滿意的。」

「既然母親看了,估摸也大致知道那姑娘是個什么人了。」琬寧聽說周氏已經相看過後,懸著的心才堪堪回到原處,「母親的眼光素來准確。」

「主子,郎格格來了。」和喬踩著小碎步進來稟告,低聲說道,「奴婢見郎格格紅著眼從福晉那兒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知道了,你帶她進來就是。」琬寧也輕聲回了一句,便讓畫眉琥珀收拾好案桌上的筆墨紙硯。

郎氏穿著一襲松花色百蝶穿花的衣裳,衣裳上還有茶水潑灑過得痕跡。她的發髻有些歪,小兩把頭上簪著的兩支珍珠碧玉步搖都松垮垮的,正紅著眼眶福身給琬寧請安,外人如若不知還以為琬寧在教訓她呢。

琥珀不屑地撇了撇嘴,揚了揚下巴示意和喬搬張軟凳過來。

「坐吧。」琬寧像是沒看到郎氏臉上委屈難過的神色,只道,「大熱天的妹妹怎么過來了,也不怕日頭曬暈了自己?」

「我在屋里覺得有些悶想找人說說話,又記得烏孫姐姐現在有孕不喜熱鬧,便擅作主張來姐姐這兒了,姐姐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郎氏絞著帕子垂眸說道,「我初入阿哥所,旁的什么都不懂,知道姐姐是伺候八爺最久的人,便想來跟姐姐請教一番,也好叫自己省得什么是該做的。」

「也沒什么可請教的,不過是遵循『恪守本分』四字而已。」琬寧啖了一口木樨蜜露,「和喬,給妹妹也倒上一杯。」

「多謝姐姐。」郎氏雙手接過和喬奉上來的蜜露,很好地掩飾住了眼中的嫉妒。眼前這人雖是以八爺側室身份進門,可實際上還不是跟她一樣是個妾侍,可瞧瞧這東偏院,不但叫她一人獨住,連屋子里的擺設都絲毫不輸給福晉院子里的,可見八爺平日對她有多寵愛。而自己呢,還得跟討人嫌的烏孫氏共居西偏院,眼下烏孫氏有孕最是風光得寵,看得她既羨慕又不甘。

福晉討厭自己,不顧自己說的一通奉承話而將自己趕了出來,若是自己能好好巴住眼前之人,說不定還能多引起八爺的一分注意。郎氏快速地眨了眨眼,小小地抿了一口,才笑著道:「這蜜露香甜可口,大熱天里喝正好。到底是姐姐這兒的好東西,就跟別人那兒的不一樣,怪不得八爺念叨說姐姐的好處。」

郎氏是拍錯馬屁了,琬寧素來不愛聽這些話,將杯子放在案桌上後抬眸淺笑地看了郎氏一眼後才道:「妹妹真會說話,不過這些都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我記得妹妹那兒也是有這樣的份例的,妹妹沒見到嗎?是不是底下的奴才伺候得不盡心,私自昧下了?」這話說得真誠,屋內伺候的幾個丫頭卻是將頭壓得極低,生怕叫郎氏見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郎氏一窒,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只能訕訕一笑,手中捧著的杯子也不知道是該繼續拿著還是放到一邊去。

這個王氏也是油水不進!郎氏恨得直咬牙,又不敢顯露半分不悅的神色,硬生生將一樣美艷的小臉扭曲得面目可憎。

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郭絡羅氏那兒吃了閉門羹又在琬寧這兒碰了軟釘子,郎氏就是城府再深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這位郎格格倒是……」琥珀說不出個形容詞,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年輕漂亮,可卻不是個好相與的。」穿著件帶有茶水潑痕紅著眼眶從郭絡羅氏那兒出來,一路上多少雙眼睛看著,只怕不久就要傳開各種猜測的流言來。這個郎氏看著不蠢,怎么就不知道郭絡羅氏就算在心胸狹窄,可好歹也是八爺的嫡福晉,是名正言順的主母。開罪自己主母,就不怕郭絡羅氏索性撕破臉叫她一輩子失寵么?

「奴婢看著她倒是個有些城府的。」畫眉說道,「怕是想來巴結主子,只是主子不吃她這一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