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1 / 2)

懶唐 千年龍王l 2008 字 2023-03-07

當望遠鏡里面出現地平線的時候,雲浩感覺渾身一下子輕了許多。沒有經歷過風暴,永遠不會知道海的博大和可怕。如果指北針沒有搞錯,前面就是大唐號的母港鹿城港。

鹿城又叫崖州,後世這里有一個更加如雷貫耳的名字三亞。

陽光!沙灘!比基尼!或者有一場一見傾心,炮火連天的艷遇!一切暢想現在都不存在!

這年月這里不是旅游勝地。相反,只有犯了大錯誤被皇帝不待見的家伙才會流落到此處。此時的崖州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林立的高檔酒店。有的只是茫茫的林莽,還有野人一樣的原住民。

說實話,這年頭的海南原住民很像是非洲人。皮膚黝黑,還是帶著亮的那種黑。不管男女,只要超過三十歲臉上就布滿了溝壑。身上的皮膚極其堅韌,和樹皮有得一拼。普遍身高不超過一米七,極其個別的還在一米三以下。當然,這里說的都是成年人。

炎熱的天氣讓這些人常年打著赤膊,即便是女人也只能是穿著薄薄的衫子。薄到胸前那兩粒突起,都清清楚楚的印在衫子上。沒辦法,這地方就這天氣。很多時候,這里晚上睡覺都不用蓋毯子。海風吹過來咸濕咸濕的,毯子只要一晚上就變得很重。第二天就得將潮乎乎的毯子拿到外面去曬!

不過這地方有一樣東西是必須品,那就是蚊帳。有錢沒錢的人家,都努力弄一頂蚊帳。實在買不起的人家,只能靠在屋子里面熏蒿草。那味道……不但蚊子不敢進來,就連人都望而卻步。海南的蚊子種類繁多,有一種蚊子個頭不大,卻以咬人凶猛著稱於世。只要叮上一口,就是一個指甲蓋大的包。別看包不大,那是鑽心的癢。雲浩被叮過一次,那種癢讓人恨不得拿刀子把皮剝下來。

還有一種,足有拇指蓋大小。飛起來聲音恐怖,叮在身上更加恐怖。雲浩沒被咬過,不過據狗子說。胳膊被叮了一口,有一種骨頭疼的感覺。

蚊子大還是小事,這地方還盛產老鼠。也不知道崖州的耗子怎么長的這么大,雲浩親眼看到一只貓一般大小的老鼠。這玩意只要組團之後,連狗都敢咬。貓在這地方,絕對是活得戰戰兢兢。

海邊經常有鱷魚光顧,大唐管這玩意叫蛟。咸水鱷魚,做大的特點就是體型龐大。大到生吞下去一個人,毫不費力的地步。去海邊玩的孩子,只要是不見了,那他娘的就是不見了。再想找到幾率,幾乎為零。或許龍吃人的傳說,就是從這玩意身上演化來的。

蛟可怕,近海還有更加可怕的東西。巨大的鯊魚鰭露在外面,好像是一桿風帆。那么大的鱷魚,只要被鯊魚咬住海面上就是一團血霧。民間流傳著許多漁船被鯊魚頂翻,然後船上的人被那些吃人的惡魔生吞活嚼。

既然不能下海,那老子在岸上種地總成了吧。很可惜還是不成!

也不知道哪來的這么多猴子和野豬,一到晚上成群結隊的出沒於田地。有時候,甚至白天也不怕人。一大片庄稼,一晚上就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總之,這是一片嚴重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雲浩看著天上的海鷗在飛翔,聽著大海的波濤不斷的拍打船身。自己要去的就是這樣一處所在,現在雲浩覺得把老婆孩子留在廣州,太他娘的正確了。

這里有萬般的不是,有一點卻很不錯。航道水域廣,碼頭吃水深。而且還他娘全年無霧!這就難得了,誰都知道大霧是航海人的噩夢。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天曉得會不會撞到礁石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東西。霧氣大的時候,就是撞到濱海懸崖上都有可能。

成噸的銀子砸下去,崖州的港口修得那真叫漂亮。看得出來,無論是當年的馮盎還是後來的程處默都沒有讓這些錢打水漂。

沿著索橋走下船之後,雲浩還是感覺有些晃。這是航海後遺症,想緩過來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迎頭就看到了一臉激動的程處默。幾年不見,程處默曬成了黑炭頭。如果頭發再卷一點兒,雲浩會把他當成非洲兄弟。

「卑職參見大帥!」程處默帶著一群將校軍官施禮,人家現在也是有職銜的雲麾將軍。有個當吏部尚書的老子,想升官不快,恐怕很難!

「辛苦你了!」雲浩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他身後的那些軍官也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這些都是李文仲的老部下,因為被李靖排擠,所以都進了海軍陸戰隊。當年跟著雲浩在東南沿海沒少折騰!

軍港修得很好,水泥修造的碼頭上固封著比雄闊海腰圍還粗的大鐵墩子。大唐號的纜繩就系在上面,旁邊停泊著的是鎮海號和定海號。當年也稱得上是巨艦的兩艘船,在大唐號的襯托下,就好像小學生和幼兒園小班的區別。

陽光曬在水泥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眼睛有種刺痛的感覺。放眼望去,大概足足有三四里地的地方才是圍牆。這年頭就是他娘的好,地想圈多大就圈多大,木有任何人會來找你麻煩。那些土著都不會,因為這時候瓊州島上的土著也不過就一兩萬人。還有好多,生活在島的中部和海口那邊。現在的崖州,跟一座軍城差不了多少。

在碼頭的不遠處的高處,一座巨型燈塔矗立在那里。只要到了晚上,那里面就會點燃牛油巨燭。火光將在玻璃的折射下,放出耀眼的廣袤。那些迷途的商船和漁船,都是靠著這盞燈塔指明方向。三年來,這座燈塔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靠著碼頭的圍牆,隔上幾百步就有一座高高的塔樓。寬大的圍牆修得像是城牆,雲浩遠遠的看到有軍卒手持兵刃在圍牆上來回不斷的巡邏。軍營里面更是能看到不斷操練的士卒,陽光下黝黑的肌肉閃著光。

「尉遲寶林在十萬大山里面掙功勞,你能在這崖州給水師修個窩。不容易!不容易!這些年,辛苦你了!」雲浩覺得,程處默這個雲麾將軍絲毫不比尉遲寶林的懷化將軍來得容易。

「不辛苦!您說過,崖州的碼頭將會是大唐最重要的碼頭沒有之一。五年時間,能夠修成這樣的碼頭。末將很有成就感!」程處默臉上帶著憨厚的笑,無論官職如何他還是一個二十三歲的青年。

雲浩拍打了一下程處默的肩膀,程處默帶給他的感覺比尉遲寶林相差很多。相對於尉遲寶林的張揚,程處默要內斂許多。真不知道,大鳴大放的程咬金怎么能養出一個這樣的兒子。

雖然年歲相差不多,但雲浩卻是實實在在的長輩。無論是程咬金還是尉遲恭,跟雲浩都是兄弟相稱。所以程處默對雲浩執的是晚輩禮!

「兵帶的不錯,這一次我要在南海待一段時間。聽說南海的海盜挺猖獗?」雲浩看了一眼程處默身後的將校軍官們,這種事情沒辦法保密。即便是自己來到南海的消息可以保密,那么大的大唐好你怎么藏起來。老子又不是大衛科波菲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