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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為君嫁 花日緋 1808 字 2023-03-07

「小姐,您見還是不見?」

枕鴛等不到薛宸的回答,從旁問道,因為庄頭和嚴護衛那里還在等著她回話。

薛宸想了想之後,果斷的搖頭,說道:「不見了,你去跟那個頭領說,現在已經晚了,女眷實在不方便見客,至於他說是我表哥……但,我似乎沒有大理寺的官差表哥,就說他們找錯人了。」

枕鴛點點頭,然後又問:「那他們投宿的事?」

「是避雨還是投宿,一會兒看吧,若是雨一直下,他們留下也無妨,但一會兒若是雨小了,還是讓他們走吧,留著不方便。」

薛宸說完這話之後,枕鴛就明白的點頭出去了。薛宸走到西窗邊,看著漸漸有些小的雨勢,心里才稍微踏實一點。她還不至於以為,婁慶雲是專門來見她的,肯定是在周圍有事辦,遇到大雨,來避避雨,聽說這庄子是薛家的,並且薛家小姐也在庄內,這才提出那番邀請,只是盡一番禮數上詢問,不管怎么說,他是大理寺的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官眷,一般都不太願意和這些人扯上關系,婁慶雲來的目的,在薛宸心中似乎已經明了,不會再做其他考量。

果然,薛宸的話帶到之後,外面的雨勢也漸漸小了,沒多會兒,枕鴛就又披著蓑衣來報,說:

「那些人已經走了,給庄頭留下了一錠二十兩的紋銀,庄頭讓我拿來交給小姐。」

薛宸從西窗口已經隱約看見那些人在桃園外的小路上離去的身影,黑漆漆的,他們的刀鞘與馬鞍在月光下泛出森冷的銀光,一行馬隊,奔騰而去。

看了一眼枕鴛手上的銀子,說道:「讓庄頭收下吧,今後若是再有這種人上門,好菜好飯伺候,別得罪了就成。」

「是,小姐。」枕鴛臉上似乎看著還是有話說的樣子,薛宸挑眉詢問,枕鴛才笑嘻嘻的湊過來說道:

「小姐,您真應該去見一見那位首領,他,他生的……生的……可俊了。高高的個子,氣度不凡,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神仙,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俊的男人。」

聽著枕鴛的話,薛宸腦中想起那天看見婁慶雲的模樣,確實是天下少有的俊美,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似的,叫人不敢在他面前多言,有一種天生上位者的壓迫感。

一個驚雷閃電劃過天際,將薛宸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枕鴛去了之後一會兒,和衾鳳兩人就一起回來她身邊伺候了,與枕鴛說的大致相同,連稍微穩重一點的衾鳳都對來的那些人贊不絕口。

「他們是大理寺的官差,在這附近辦案,他們之中有兩個人受了傷,又遇上大雨,這周圍也就只有咱們這一戶庄子,沒地方避雨才來叨擾,庄頭給他們上了熱茶,熱飯,熱菜和熱水,那首領問了庄子的主人是誰之後,才對庄頭說要見您的,看樣子應該是真認識小姐的,小姐為何不見呢?他既然說是表哥,那就沒什么避諱的了。」

衾鳳一邊給薛宸鋪床,一邊嘰嘰咕咕的說道。

薛宸坐在燈下看書,聽衾鳳這么說,不禁搖頭笑了,說道:「他不過順嘴這么一說,是出於人情上的考量,他是韓鈺的隔房表哥,我與韓鈺尚且是表親,更別說是韓鈺的隔房表親了,今日之事只是湊巧罷了,你們也別一個一個的惦記著了。」

衾鳳和枕鴛對視一眼,有默契的笑了出來,似乎對今天見了這么多外客很是高興,在她們看來,薛宸一定還是個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孩,可是她們倆卻已經十四五歲了,若不是在府里做事,就是尋常人家嫁女兒的年紀,見到個美男子,動一動春心是正常的。

薛宸也沒說什么,只當沒看到,沒聽到,橫豎也不妨礙什么,就由著她們倆做美夢去了。

在庄子里享受了好幾日平靜的生活,薛宸帶著兩車新鮮的桃子回去了燕子巷,親自給東府的老夫人送去四筐,順便請安,回來後,又讓人給韓家送去了四筐,西府那里也沒忘記,送去了四筐,然後,當天下午韓鈺和薛綉就遞了拜帖,來府上玩耍來了。

薛宸領著她們在青雀居的園子里喝花蜜,就聽韓鈺一個人在那里嘰嘰喳喳的說話:

「我就說你怎么這么些天沒去東府呢,回回我去,你都不在,原來是到庄子里多清閑去了,你竟還有一個桃園,也不知道帶咱們去見識見識,我娘倒是也有個庄子,在西郊,不過種的全都是糧食,可沒有你這桃園雅趣。」

薛宸應景,給她戳了一塊削好的桃肉,這才回道:「你若是喜歡,下回咱們再去就是了,不過現在去能看見的只是綠油油的,咱們什么時候三四月里去,桃花盛開,那景致才叫好呢。」

韓鈺嘿嘿一笑,說道:「好啊,就等著你說這話呢,到時候可別忘了喊我,我最喜歡看桃花了。」

「不會忘記你的,到時候還是咱們仨,我可提前約你們了,到時候,可千萬別說不得空啊。」薛宸和韓鈺薛綉一起的時候,感覺才是最放松的。

上一世她疲於應付徐素娥,根本沒有時間結交身邊的朋友,一輩子孤孤單單,單打獨斗,從來沒有體驗過友情是個什么感覺,這一世,她攥緊了根本,心智也成熟了很多,倒是得出了不少空閑,能夠和她們交往交往,韓鈺的性子活潑,說話大大咧咧,從不藏掖什么,薛綉雖然端庄,但也不是那種古板之輩,不時能說出些叫人捧腹的評論來。

「對了,你知道嗎?大夫人都開始給綉姐兒物色人家了,我原以為大夫人只是想把柔姐兒嫁出去,沒想到綉姐兒她也不多留幾年,這么早就打聽上了。」

韓鈺說話向來直,在薛宸和薛綉面前更是如此,絲毫沒有一點女孩兒家的矜持,聽得薛綉只想捂臉裝不認識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伸手去掐了一下韓鈺,說道: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宸姐兒要是誤會了,瞧我掐破你的皮。」

兩人說著就笑鬧起來,薛宸聽了也覺得好玩兒,問道:「韓鈺,你說話別大喘氣呀!還沒告訴我,大夫人給綉姐兒物色的什么人家呀。」

薛綉卻是不依,臉紅害羞,嬌嗔的跺腳道:「哎呀,宸姐兒你也笑話我。哪里有什么人家呀,就是這丫頭聽見姑母說了那么一句,就拿著雞毛當令箭,在這里取笑我,她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