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兩年夫妻情緣,怎么可能像她所言能說散就散。。----

前後思嗔,左右思量,來回沾磨揮筆,不足一盞香的時候狀訴已寫好,原本一篇素白的紙此時已墨字輕躍於染,墨香幽幽撲鼻,在夜間揮散飄逸。

將狼毫筆輕放於硯,君子言執起紙張細閱,漸漸地淺笑揚深,輕狂傲然,泉眸閃過一絲犀利的鋒芒,好,就這樣寫。

「明日,我君子言倒要看看你們天尹府有多利害?裘太師有多護短?官字相護有多張揚?」

蜜唇迸語,口氣更多的是挑釁,明日,她君子言倒要會一會戟晉律法中所謂的『法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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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兮苑

子時時分,月光清寒,落蘭殘墜,在夜間帶著一種哀寂的芬芳,孤蘭自賞。

此時,完顏澈正幽幽醒來,大腦的昏眩感逐漸退散,今日一整天里發生的事都如潮般涌進腦里。

夙煞絕的話,顧兮言離開將軍府那天的絕然背影,最後出現的一張剪影是丁芊容被自己掐喉時的掙扎一幕,瞬間與顧兮言被自己掐喉時的那一幕重疊,拼湊成一張。

蒼白的薄唇苦澀一笑,心痛到窒息,他有什么資格說丁芊容的不是,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也是自己當時的色迷熏心,最後也是自己親手扼殺了自己和兮言的骨肉,他還有什么資格說她的不是。

兩眸眨睜,入目眼簾是老太君慈愛的笑臉,燈盞下,老太君那頭銀色仿佛在一夜間失去了所有神采,那滲淡的白發如一根根細針,扎在他的雙眸,刺痛了他的雙眼,全身都有一種被凌遲的痛覺。

太奶奶今年已經享壽六十八,那發墨發早已變得蒼雪如銀,這個老人家無時不刻不在為自己擔心受怕,每次出怔說得雖然是保家衛國的話,可是他知道太奶奶總在自己出征後三天三夜跑在列代祖宗面前念佛訟經,祈求自己的平安歸府。

二十六年間,完顏澈最牽掛的就是這位老人家,也最孝順這位老人家,從小她便教誨自己做人要踏實頂天,對得起天地良心。

這個月之前,他一直自認以為自己是無愧天地,無愧良心,無愧於所有人的。

然而,到了今晚才發現自己欠下的愧,落下的債,竟是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