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2)

反觀李郁白這面癱則是一臉沉凝,眼觀鼻,鼻觀口 ,口觀心,一臉鎮定神色,兩眸乃欣賞觀戲。

漸漸地,完顏澈的臉收住寒氣,放回暖色調,道:「只是今晚也不可以嗎?瀚兒,行商也不能太過死板,要知道,太過了,樹敵便不好了,凡事得過且過。」

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沒想到這小子竟是如此難纏的主,跟他爹一個樣,軟硬不施,石頭一個。

鷹眸微斂,目光游移到他懷里的君子言,見他那白嫩小手手攬緊她的腰側,君子言無害地臉貼於他瘦弱的懷里,如此『曖昧形象』,讓他只覺針荊刺目,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奪過來全身撮個干凈。

聞言,夙軒瀚沉吟一回,一臉老氣橫秋思嗔狀,低眸看了一眼在懷里的君子言,星眸閃過一絲年齡不符的復雜精芒,抬首回道:「可以,但澈叔叔必須立一份契書,保證明日晨時送她過來『玉楓軒』,還有在任何情況下,只要她不願意,你不得擅自強擄她回府!澈叔叔,可以嗎?」星眸慍寒精芒,巧言利辭。

堂堂一七尺男兒,完顏澈只覺自己從未如此窩囊,沒想到今日竟會栽在一個小王八蛋的手里,見他一臉鐵公雞之狀,雖覺不甘,但還是僵硬咬字:「- -可以!」

立契完畢,完顏澈再吹一哨,外頭的黑駒已嘶叫候主多時,從那小子抱回君子言,完顏澈既憋屈又滿足地走出『玉楓軒』,只覺自己八字與這『玉楓軒』定是犯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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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蘭兮苑,夜涼如水,落蘭飄香。

銅盆端至木架,膳食端呈上桌,完顏澈屏散侍婢,關上閣門,繞過屏風朝梨木雕花床塌而去,側坐於床緣上,兩眸灼熱,目光含情脈脈地看著床上之人,執起她白細的柔荑,淺嘆一息,幽然長緩,絲絲無奈。

「言兒,什么時候起你被我逼得如此尖銳,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渾身帶刺,我承認以前我可惡可恨,你生氣是應該的,你休夫也是被逼無奈,心如死灰。可是,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完顏澈頗感無奈的喃喃自語,輕掃她貼面的青絲,望著她緊閡的蒼白面容,心鈍鈍的一陣澀疼,俯身面面相貼,深嘆的氣息直撲君子言的臉面。

驀地,一滴悔淚從他完顏澈的眼角滑落,順滑於君子言的唇縫泌入,咸苦酸澀翻陳,五味滲雜。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你真的忘了嗎?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一個,但你若走了,我活在這塵世中還有何意義?我承認當初受不了誘惑,傷了你,墮了胎兒,你該恨也該惱,只是別再說休了我的話,因為,我這里會痛。」

完顏澈伸起她的柔荑按在心房處,薄唇貼著她的面頰,鈍鈍地問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最後一次,僅此一次,好不好?」

伸手攬緊懷中人,見她睡得沉,俊夭的嘴角頓然苦澀一揚:「不說話便是答應了,今後不可反悔!」兩眸痛苦一閑,悔淚縱橫交錯,是悔,也是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