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外,此時鐵扇無名手里正抓著剛剛擒獲的野兔,待看到稻草上君子言愜意享受的慵懶姿態時,銀具下的蟄眸一閃,竟有幾分挫敗。
這女人,真是——異類!
*
夜涼如水,月寒凄清
夙王府,墨呤閣
寬敞軟玉的雲錦塌上,夙煞絕伏趴在地,兩眸煥散,毫無焦距,修長的手掌覆在數日來君子言卧過的位置,幽深孤寂的眸子閉閡用力吸附,幾縷淡雅的香氣入鼻,心更是壓抑得難受。
——子言現在在哪?她好嗎?
——子言身上還有傷?可還會痛?
——已過一日一夜,鐵扇無名可有虧了,餓了她?
——昨日還在去雪杏櫻的途中受過雨氣,她身子弱,可有感上風寒?
這些憂慮都足以讓夙煞絕折磨得寢食難安。
突然想起當時鐵扇無名掐著她脖子時,她兩眼翻瞪的模樣,夙煞絕雙眸猛然睜膛,眸光如雪亮明晃的刀子一般狠辣,雙拳緊握,他定要將鐵扇無名碎屍萬段!
——任何人,都傷不得她一分。
望著窗欞外蒼穹寒月,還有兩日才能在『斷臂峰』見到她,夙煞絕如此一想,只覺心似被人掐住一般難受。
他和她才剛剛傾心相許,老天爺為何要開如此玩笑?
男子心疼地在綢錦枕巾上落下一吻,喃喃自語。
——子言,為了我,你定要平安。
*
上書房
明黃書殿里,長板大氣的綢黃書案上,戟晉天子夙孤冷仍在挑燈夜讀。
一本一本奏張在他眸子過閱,擱的擱,蓋章的蓋章,動作如此機械,千篇一律!
—啪
最後一本奏折批閱合啟,夙孤冷靠椅撫額,疲色顯然。
此時已是二更天,皇宮比青天白日多了幾分蕭清冷謐!
門抵被人推開,安公公端著精致的點心擱上,恭敬道:「皇上,已經二更天了,用完這入夜甜點,該歇息了!」
四更天就要上朝,每天入眠的時辰不過三個時辰,龍體哪能吃得消。
「擱下吧!」夙孤冷閉閡養目,淡淡囑附,每一動作都慵懶貴氣,渾身天成。
「是!」安公公淺嘆一息,躬身退出。
安公公走後,一身妖嬈紅衣的蒙面人潛入,對夙孤冷恭敬作揖:「屬下叩見主子。」聲音清冷幽呤,蒙面露外的眸子平靜無波,寒冽逼人,從此人纖細有致的身鍛中可以看出是位女子。
居然能在錦御錦衛眼皮底下自由進入皇宮潛入天子上書房,可見此人功夫了得。
書暗上,天子黑眸睜開,狠侫一閃:「可查到丁尚書近日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