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2 / 2)

知道宮里的規矩是不得正視主子,所以,君子言並沒有抬眸,腰背挺直,但卻未顯卑亢,眸中的清凜孤傲冷漠,透著明顯疏離與恭敬。

僅只是第一眼,明德太皇貴妃便厭惡了眼前的女子,犀利深沉的眸子如海般不可湍測,似刀子一般鋒銳,眸子閃過濃濃地怨憤。

帶著鐫金指套的修長手指輕挑,冷凝的柳眉輕挑,她最討厭的就是女子擁有這種自命清傲的眸子,讓她恨不得想要將它挖掉,兒子就是因為這一雙眼睛才會死心踏地橫奪他婦嗎?真是荒謬。

唇輕揚,保養妥當的臉泛著深沉的笑,泛著寒意:「都給本宮下去。」因太上皇至寧賢太後死去並沒有加封她為皇後,所以她只能稱『本宮』,而非『哀家』。

待宮侍退下,半晌,二人都是一坐一跪,太皇貴妃似乎沒有讓君子言起身的意思,只是用一種過份探究的眸光凝視著她,那樣深沉的視線透過君子言的千肢百骼,透至心脈,讓她不禁屏息斂息,想起夙管事的話,雙鬢不禁溢出汗汗。

這樣高高在上的人讓她不由心生寒愄,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因為她的注視無不透著怨恨。

太皇貴妃突然沉聲開口,第一句便是震人之勢:「將軍夫人這樣的打扮依照戟晉律例好像不合禮數吧?」

君子言見她沒有喚自己起身而是用質問的口氣問自己,不禁冷笑,這就是所謂的皇家禮儀,沒有得到允許,便可以讓人長跪不起,而他們,卻以此為榮!

眸未抬,唇輕抿,對方的話確實讓她略感底氣不足,這就是古期最煩人的地方,無論是未及笄的女子,還是已嫁人的婦女,亦或是被休棄的婦嬬都有指定的發綰與裝扮色調。

曾經她在戟晉律例閱過,凡是未及笄的女子身上的衣紗顏色可以鮮艷光彩,發素更是可以精致隨意,

而已嫁人的婦女便一定要綰成高貴典雅的雲鬢,著裝要以華麗的顏色為主;

然而被休棄的婦嬬或是寡婦便只能簡單地綰個老氣的發圃,著裝只能用粗麻衣料,顏色只有灰與墨,

凡違例都 ,一經發現,輕則杖則三十,重則被削發為尼,常守青燈古佛。

所以,一般的女子是什么身份憑打扮裝束便能一眼辯明。

而她不過是自行休夫,這樣的打扮也是隨性之舉,未曾多想,卻沒料到會被眼前的婦人一眼抓住所柄,而以此用冠冕堂皇地質問她,若有心,她自然逃不了今天的一番懲治。

一時間君子言確實詞窮,只能恭敬回道:「回太皇貴妃的話,民女知罪。」然眉宇間的傲漫顯曾削減半分。

見她如此溫馴,太皇貴妃再次斥言:「身為女子,戟律所制的禮儀著裝本宮便不說了,但『三從四德』『婦道廉恥』難道,將軍夫人也不懂嗎?

大將軍更是可笑至極,居然可以讓將軍夫人以為人之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居住在夙王府,而且還是在夙親王的主閣,本宮不禁想問將軍夫人到底居心何在?你到底視婦道廉恥以及三從四德何在?

像你這樣的女子我兒居然會為了救你而下落下明,本宮真是開眼了。」深沉的聲線略高,皆是攝人心魄的威嚴。

羞人的話刺膜入耳,霎時,君子言雲紗袖下的粉拳緊握,雙眸冰冽若刃,眸子已在慍怒中慢慢抬起,唇緊抿,屏息道:「回太皇貴妃的話,在民女所認為的三從四德,婦道廉恥便是一夫一妻,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德』字在於守,守夫道,守妻則,『三從』在於心,從夫,從婆,從已,但,若夫妻情緣不在便也就僅剩下一張『休書』。這就是民女所認為的『三從四德』『婦道廉恥』。

而我此時的身份既是『玉楓軒』的茶師,亦是與夙王爺相心相許相傾暮之人,他會救我,皆在情理之中,若是再發生一次,民女希望墜崖的人是我。

而民女此時為何居住在墨呤閣,這,還得待王爺回來後,才能為太皇貴妃解答,剩下的,民女無可奉告,若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太皇貴妃恕罪。」

啪——

撫卧托肘的錦案被太皇貴妃一拍,聲線震得外頭的宮侍一陣寒顫。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視本宮,竟敢頂撞本宮,如此言辭鑿鑿,大言不慚真是放肆,來人,把這個不識抬舉,不知羞恥的女子給我拿下,行杖刑八十,給本宮立刻執行。」

如此威攝魄力的話一出,外頭即刻走進數名男宦,二人一手舉著兩米長的粗棍,一人端來長板凳,個個一臉肅殺,窒息的寒流在內宮漫廷,真透心脾。

君子言袖下的粉拳緊握,惱懊之間卻是不吐不快的痛快,既然橫豎都是挨棍,那她為何要忍氣吞聲,淡掃一眼周遭的陣勢,冷嘲一笑,眉宇的傲漫皆是不羈狂侫。

這樣的態度在高高在上的太皇貴妃面前自然是大不敬,畫得精致的眉輕揚,冷問:「你笑什么?」手按在錦案上,尾後帶著鐫金指套三指慍怒地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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