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大結局)(1 / 2)

----三個月里,他如同惡夢襲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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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八月中秋佳節,戟晉『國雅茶會』之日。

這一天,京都比平日的繁鬧喧華還要更甚七分,城門口里絡繹不絕地來了許多五湖四海的人,臨周八國的各使者以及前三品高官入境。

由此可見,戟晉的昌盛遠及於各國,繁榮之象也更甚他國民情,聲名更是遠臨四湖。

僅是一個雅儀茶斗會,各國都有派使者和前正三品高官來參與國會,可見戟晉在各國君主的心中占著不可忽視的地位。

城內,百姓似浪擁擠,一派水泄不通之象,半個時辰後,兵部需派五千官兵整列,強行維持秩序,排出一條讓各國使者駕車入內的路口,才不至於造成交通堵塞,形成踩人慘劇,可見場面何其壯觀雄偉。

奢華尊貴的馬車陸續駛進,形色名異,民風熏陶施施。

吸引了不少百姓拍手歡呼,幾乎所有的人都擠擁在道路兩側,高抑著頭顱興致勃勃地抬首抑望。

這一日,天尹府與兵部的衛將全部出動維持秩序。

三年一度的茶斗會是戟晉百年盛舉的雅興儀會。

茶斗會在朝堂盛舉,每一個茶師泡的茶都會由外來的使者高官品茗,最後選出茶藝最出眾的一位,封賜為『茶狀元』。

今日,本是夙親王與將軍府薛太君義女君子言的成親之日,然,因薛太君義女『身體欠佳』,故而將婚期拖到兩個月後。

而大魯國『焚凝公主』與戟晉天子和親一事亦同樣定在兩個月後。

這一日國典茶會,茶斗上,丘清風在百位茶師中脫穎而出,被天子賜封『茶狀元』。

中秋之夜,星子璀璨,花好月圓人團圓!

晚上,天子賜宴 『蓖宇殿』,與臨周八使以及百官同慶中秋。

宴席上,絲竹之聲頓起,輕雅悠揚,碧波微漾,位席上百官舉杯暢飲。菜入五味,酒過三巡,談笑間,盡顯醉意微醺,朗朗笑聲擱著數丈的距離傳來。

絲竹聲錚錚入耳,殿外,凌波湖上,寬大的荷葉舞台中央歌姬舞步綉繞,翩翩起舞,薄俏紗裾飛揚如百花怒綻,時而嬌媚,時而妖嬈,迷亂了所有人的視線。

此良辰美景,大臣們自是極盡酣歡,賞燈聞曲,乃是美事一樁。

宮內,一片歌舞笙平,喜慶歡呼!

宮外,京城游湖燈會覓緣,流水街人如過浪,熙熙攘攘,佳偶壁人攜手游街,游湖賞月,甚是熱鬧繁華!

夙王府

砰砰砰——

「子言,子言,你到底還要沐身多久啊?中秋佳秋的游湖覓燈會已經快開始了,再不趕緊就來不及了!」完顏亦夕使勁叩門,扯大喉門地叫囂著。

從君子言進屋到現在都已經快半個時辰了,等得她不耐煩,不得不上前來叩門請這姑奶奶出閣。

這姑奶奶平時挺利索的,怎么今天這番磨蹭。

半晌,屋里的人啞聲應允:「你,你先去吧,我,我等煞絕回來再去。」聲音沙啞,帶著誘人的嫵媚。

聞言,完顏亦夕當即蹙眉呶嘴:「你們用不用這般恩愛?都還沒成親呢?而且絕哥哥如今還在宮里頭,估計還得半個時辰後才能回府,我們就先去嘛!」

雖然大哥已經看開了,可是她仍然有些不甘心。

「夕兒,聽話。」門內再次傳來媚啞的聲腔,隱隱帶怒。

正在郁悶中的孫小姐未察覺那聲音與平時之差異,識趣地頷首不悅道:「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和木頭先過去了,你和絕哥哥要快哦。」說罷,便已迫不急待地轉身朝外苑走去。

屋外腳步聲漸遠,待確認完顏亦夕已經離開,屋內的女子本懸空羞憤的心才稍稍放下。

里屋熏香施施,煙騰冉冉,昏黃燈盞中,一室通澤明亮,虛設雅致,簡約古奢。

繞過翠竹屏風內,地上水漬斑駁,隱見女子將未褪紗裙的身子浸泡在冰涼透骨的水中。

此時,她紅潤的唇已被狠咬出血漬,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原本清麗秀致的容顏如今緋紅異常,雙手環胸,整個身子卷成一團,壓抑不止地瑟瑟發顫。

一向清澄通透的泉眸升起旖旎妖嬈的霧氣,眉宇間的傲氣亦已被那嫵媚所代,與白天那清麗雅致的形象頗有差距!

從夜幕開始,她的身體便變得不屬於自己,體內似有一把火正在高度燃燒般難受,酥麻的感覺如萬千螻蟻噬食著每一遍肌膚,讓她欲欲不安,卻又不知因何如此?

這樣的感覺就像那天喝了夙孤冷所下的媚葯一般,讓她身不由已。

「嗯——啊——」濕濡的雪紗此時正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鍛,身上隱見幾處紅斑點點,雙肩的衣料被她用指甲抓破,皮膚幾處被她抓出血痕,如瀑青絲披散貼頰,臉上僅露出一雙旖旎生媚的嬈眸,形態嬈艷不堪。

即使她十只指甲鉗進皮下沁出血絲,卻仍然沒有蘇緩身體灼燥酥麻的跡象,只是更刺激體內那股破籠而出的空虛,欲求一次發泄。

一道熱流襲來,她的身體再一次忍不住的狂顫,媚吟不止。

濺——

再一次,她將自己浸泡在水里,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這般羞人的身體讓她厭惡生恨,恨不得能夠馬上脫離這副皮囊。

她到底,怎么了?

浸入水中,體內的灼流如浪狂涌,使她如處冰火重天,然,她仍意志堅定地將自己困於冰涼的水中,想讓自己的理智保持清醒。

數個吐吶後,水中冒泡,女子體內的暖流在冰冷透骨的水中仿佛凝結成冰,漸漸郁涸於心。

噗——

霎時,一團血霧從她口中吐出,浴桶里的水瞬間被染成紅綢,她的身體痙攣顫動幾下後,靜止不動。

空氣涼薄,透骨冰冷,血腥妖嬈噬靡,屋內安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響。

浴桶中,女子浸埋水面的臉兩眸靜閡,她仿佛覺得身體變得輕盈如煙,緲小得宛若塵埃,意識脫離間,腦中僅剩一個字——絕!

*

半個時辰後

「君姑娘,君姑娘,王爺回來了,你可是凈身妥當了?」丫環玲瓏在外輕叩喚著。

半晌,里屋沒有任何人回應,安靜得如同死寂般駭人。

玲瓏疑惑不解,怎么回事?君姑娘莫不成睡著了?

「君姑娘,君姑娘——」越來越大聲的叫喚未能得到應允,玲瓏臉上的血色驀然消失,變得蒼白若霜。

她在心中細數一下君姑娘交待自己准備冰水的時辰,仔細想想,距今現在都有兩個時辰了,她怎么還在凈身?

「君姑娘,君姑娘——你再不應玲瓏,玲瓏就要請王爺來撞門了?」手勁愈來愈重,叩門聲越來越重,每喚一聲她的心便懸空一寸,直到手拍仲了,急得掉出淚水時,她才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瞬時轉身驚慌地朝煙波亭跑去。

*

月圓人滿,煙波亭內,夙親王此時正與小兒下棋對奕。

近侍李郁白依然抱劍而立,望著兩主子黑白對奕,看得不亦樂乎!

遠側,煙波湖前,白衣毒尊佇立在那,望著潑墨繁星的夜空,對著皎潔圓潤的明月出神,手里緊握著小巧玲瓏的玉竹,秋風一帶,煙發飛揚,宛若神仙般飄然出塵,不食人間煙火。

夙親王身形雋瞿卓絕,玄衣華服,玉冠束發,風姿秀逸,風采絕世,雕玉的手捏一枚黑子,嗒地落下棋局,幽深的眸光閃過飄忽。

不時抬眸望向庭苑處的入口三望,心頭掛念了一天的女子還未現身,此時只覺煩燥難掩,若非丫環說她在凈身,若非兒子執意要與自己下棋對奕,他早就心急如焚地去找她了。

嗒——少年手中的一枚白子落於棋局,白方已被困死,漸生敗局。

輪椅上,夙軒瀚眉梢顰蹙,對心不在焉日父親老氣橫秋地訓斥道:「爹,你干嘛把婚期改到兩個月後?太久了。」

今天本是父親與子言娘親的大喜之日,可是昨日卻聽到父親說要將婚期廷期的消息,讓他的滿心歡喜變成空,氣得他好不掃興郁悶。

聽兒子此怨言,當事人卻只是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眸中閃過復雜,執起黑子落在棋局,白子小兵被吃了幾個,想起君子言的笑顏,男子頓時潭眸閃過一抹春光,抬眸對兒子笑道:「今日中秋佳節不宜婚嫁!」

看著自己的白子被吃得差不多,夙軒瀚粉腮微鼓,對父親的話極為不屑,語氣半是譏誚,半是調侃地道:「子言娘親真可憐,被爹霸王了那么久,眼看著就要名正言順有名有份地成為夙王妃了,可卻被爹執意廷緩婚期,好好的女兒家,就這樣又要沒名沒份地被人多霸王兩個月了。」

咳——

此言一出,夙煞絕被茶水當即一嗆,咳得玉面俊顏滿臉通紅,惹得李郁白忍俊不禁,卻不敢笑出,憋得好生難受。

見父親的要害被自己撮中,夙軒瀚星眸不屑更重,道:「做得出就不怕兒子說,將軍!」

白子落下,局勢瞬時扭轉乾坤,白子全軍置之死地而後生。

夙煞絕看著局勢大扭轉的棋局,兩眸驚詫得幾欲蹦出來,抬眸對上他老氣橫秋,氣定神閑的樣子,頓然茅塞頓來。

原來這小子從方才就在設套,讓自己一步一步地跳進去,再用言辭進攻,趁自己不備之時殺個措手不及,真不愧是他夙煞絕的兒子,有勇有謀,真乃裊雄也!

夙煞絕眯眼:「你居然敢給爹下套!」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夙軒瀚一臉平靜:「誰叫你下棋還想著女人,心不在焉。」

夙煞絕聞言大窘,眸光躲閃,舉拳輕咳:「爹哪有!」子言怎么還沒來,這小子真是讓他越難馴服。

夙軒瀚眸露不屑,手中的白子再次落下:「將軍!」

白子落下,黑子即刻全軍覆沒。

一失足成千古恨,夙煞絕雙鬢抽痛,嘴角抽抽,黑子殘局已成,多救無益!

李郁白憋笑憋得滿面通紅,即佩服少主的棋技,又對主子的口不對心覺得滑稽。

遠側,白衣毒尊負手而立,桃唇上揚,對身後正在撕殺的『父子』冷眼旁觀,心中一暖,寒煙的眸子閃過欣慰。

突然,幾聲急促腳步聲靠近煙波亭,來人氣喘吁吁地稟報:「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君姑娘,她,她——」跑得太快,她只覺喉嚨干涸,胸脯一陣沁漲難受。

丫環的一句話使亭內的人面容皆是一變,夙煞絕心頓時一沉,問道:「她怎么了?」

「子言娘親不是在房內凈身嗎?」夙煞絕星眸閃過憂色,李郁白臉上同樣閃過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