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就不答應了,蘇瑾小瑾是我們君家的恩人,君山還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看著蘇瑾渾身戒備的樣子,君山眼眸幽深如古潭,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蘇小姐不用緊張,我又不是土匪。請問蘇小姐來百草堂是要買什么葯嗎?或許我可以幫上忙。」君山本就沒想過蘇瑾會直接答應,他半只腳都踏入棺材了,也不會去為難一個不到十七歲的小姑娘。當不了熙熙的保鏢,當個百草堂的大夫也是極好的。

百草堂雖然是h市最大的中醫葯館,但是*好,售往其它葯店的中葯業務都在君氏葯業完成,若不是手下的人報告他蘇瑾在百草堂外面,他放行,以蘇瑾的身份,根本進不了百草堂的大門。一般的葯材,各大葯店都有賣,蘇瑾來百草堂,要找的葯肯定不是普通葯,那么能幫得上忙的就只有他了。先交好,等蘇瑾大學畢業再把她招募進百草堂也不遲。就短短的一問一答之間,君山的心思便已繞過了山路十八彎。

見君山是真的沒有強迫她的意思,蘇瑾松了一口氣。她雖有異世的武功,但是在現代的熱武器面前,那就如同豆腐渣一樣,一碰就碎。「我需要兩幅銀針。是古代大夫用的銀針,不是現代葯店出售的鋼針。」百草堂是個葯館,是買賣的地方,她和君山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對於在這里買銀針,蘇瑾覺得很正常。

「有,小姑娘要多少副銀針百草堂都能給你找出來。」伴隨著蒼老的女聲,從右側門出來一名年紀六七十歲的老婦人,正是君山名義上的岳母,百草堂的鎮館大夫——白芷。白大夫年紀雖大,但精神矍鑠,身體硬朗,雙目精光流動,白老大夫看向蘇瑾的眼神帶著欣喜:「小姑娘醫術很好,可否跟老嫗切磋切磋。」學中醫的,讀的都是古書,說話有些古風。

「您太高看我了。」此老嫗的衣服很干凈,但是身上的葯草味卻很是厚重,想來是經常跟葯草打交道。再看看君山,雖不言不語,但是看向老婦人的眼神也是帶著敬重,此老嫗的身份不會低。跟她探討醫術?十有*便是這百草堂的大夫。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很抱歉,老婦方才沒有經過小友的同意就看了小友的身手,小友對於穴位的研究很是透徹。」見蘇瑾突然警戒的樣子,白老大夫無奈一笑:「小友別擔心,老婦無意對你做些什么,人老了,看見有能力的小輩總是會不自覺歡喜。小友還在上高中吧?」

蘇瑾點了點頭:「對。」

白老大夫了然一笑:「那小友應該只能看醫書,不能實踐?說到這,老婦就有些乘人之危了,百草堂可以讓小友臨床試驗。試驗針灸的時候我也會在旁邊照看,不會讓病人出事。」

有練手的人啊?這人還不會死,誘惑太大了。蘇瑾看著白老大夫,嗓音清冷:「您的條件。」若是當君熙的保鏢,不可能。

「小友大學畢業之後找工作的時候,老婦希望小友優先考慮在百草堂工作。」

只是優先考慮,沒有強迫蘇瑾答應,這個條件太合算了。蘇瑾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君山肯定把原身所有的資料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拳腳功夫的事情,有亡父當借口,醫術的事情,可以推脫到醫書,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也不乏天賦異稟之人。可毒術呢?她沒有材料,沒有試驗品,精湛的毒術從哪里來?再者,在老婦人身邊還能將醫術的理論跟實際結合起來,何樂而不為。

「看到岳母跟蘇小姐相談甚歡,君山心里的大石頭放下了,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蘇小姐多多包涵。」君山不是盛氣凌人之人,是他的錯他就會道歉。

對方姿態擺得這么低,蘇瑾哪好跟他計較,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已經翻篇。

君山又說了一通讓蘇瑾隨意取用百草堂草葯的客套話之後離開了,一是他真的有事,二是他在這,蘇瑾會不自在。

「小友可以叫我白大夫。」

「白大夫,我叫蘇瑾,您可以叫我阿瑾。」

「阿瑾,你跟我來,我這里正好有一位病人,得了罕見的風寒,吃了葯一直不見好,你可以參考參考。」白老大夫說著直接帶著蘇瑾去了頂樓的一間卧室。卧室很大,大理石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幾,琉璃彩繪屏風,文竹竹簾,鏤空雕花紫檀木桌椅,古意而又奢華。

屏風後有一張黑白色調的大床,床上躺著一位面部蒼白,沉睡的美男子。

「源逸哥哥?」蘇瑾驚訝,前兩天兩人見面還是好好的,怎么現在病得這么嚴重。

同樣驚訝的還有白老大夫,世人都一位孟源逸的母親其實跟君山的親兄妹,只不過李甜一歲多被君家的仇家派人擄走賣去山溝溝,運氣好被下鄉的李教授收養。十歲的時候一家人回h市,被君家找到。只是這個時候李甜跟李教授夫婦感情已經很深,不願意回君家。君山考慮到妹妹仔普通的家庭里成長更安全,便沒有強迫她回來。兄妹兩人也只是私底下見面,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兄妹關系。

孟源逸從小就知道君山是他親舅舅,君熙是他親表弟,但是接觸不多,一年也就見上兩三次面,外人根本想不到孟源逸和君家有關系。外人聯想不到,可是身為君家人的君言知道了。孟源逸那晚剛剛從王老師家里出來就被狗急跳牆的君言擄走,關在冰庫里拍視頻威脅君山。孟源逸被救出來的時候和冰棍差不多,寒氣入體,她施針把寒氣逼出來,退燒了,卻還是不見好,她著急,君山更著急,還不敢讓李甜跟孟展鵬知道。

她讓蘇瑾過來看,就是抱著讓蘇瑾試試看的心思。現在,兩人居然有交情,「你們認識?」白老大夫問。

聽到聲音的孟源逸渾身乏力地幽幽醒轉,此時他仍是昏昏沉沉的,氣若游絲地看了身旁的蘇瑾一眼,整個人著實怔了一下,「阿瑾,你怎么在這里。」他不是讓舅舅不要跟爸爸媽媽說這件事嗎?」

「待會再跟你解釋。」蘇瑾沿著床邊坐下,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孟源逸的脈搏上,檢查了孟源逸的脈搏跳動,此前又觀察了孟源逸的口齒和臉色。良久之後,蘇瑾將手放開,從舌苔、脈搏的初診來看,孟源逸所染的是常見的風寒,這病不管在古代還是在後世都是小疾,五臟六腑雖較為虛弱,可也沒有寒氣滯留,算不得重症。

不過讓蘇瑾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風寒小病,為什么會嚴重到這地步?

「難道……是自己診斷錯了?風寒只是表象?」蘇瑾的雙眉瑣起來,全然沒有發現看向她的眸里是壓抑不住的情愫,旁觀者白老大夫卻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十分感慨,年輕人吶!希望阿瑾能有辦法。源逸,她雖然也能治好,可是卻要漫長的調養。

孟源逸並沒有打擾她,一雙桃花眼輕輕打量蘇瑾,此時不由覺得蘇瑾認真的樣子很好看,只是皺起的眉心,他很想伸手撫平。

蘇瑾想了想,又搭住了孟源逸的脈搏,喃喃念道:「口舌無苔,脈像又是浮緊,陽氣在表都沒有錯,這就奇怪了。」

蘇瑾臉上露出疑惑的樣子,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一定是哪里錯了,可是到底錯在哪里,蘇瑾一時還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