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拱手，白毅笑道：「感謝閣下的慷慨，在下能有今日，全憑閣下所賜。如果閣下不嫌棄，在下願在這里陪伴閣下十年，十年之後，我再回人間，閣下以為如何？」

怨氣輕聲調笑道：「怎么？你這回不急著回去見你的娘子了？」

白毅正待回話，突然腳下一陣晃動，不斷的響起『沙沙！』的聲音。白毅大驚，連忙運起法力，將功德結界圍成一個圈，把自己護在其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玄龜的骸骨慢慢的變成了化石，在海水的壓強下，慢慢的粉碎，最終成為一片廢墟。

看到玄龜毀滅，白毅大驚失色，若是玄龜死了，那么怨氣不就...

想到這里，白毅連忙大喊道：「喂！，怨氣，你在嗎？喂！...」

空曠的四周，無人回答。叫了許久，依舊無人回應，白毅終於放棄。一時間，繞是以白毅的灑脫，也不禁有些傷感。這萍水相逢的人，不但救了自己一命，還將這無量功德無私的給了自己，這份恩義，白毅便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控制著結界，白毅小心的落在玄龜化石散落的碎沙上，看著一片狼藉的四周，白毅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玄龜的骸骨靠著功德的支持，保持千萬年不腐，並且還造就出了另一個生命。但是如今我吸收了維持玄龜骸骨不腐的功德，竟然造成了一個生命的消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內心的波瀾，白毅已經大概猜出了怨氣的想法。獨自一人在這北冥海底生存了幾億年，孤獨了幾億年，而且還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這種感覺實難描述。但是怨氣在人生的最後階段，卻遇到了一個願意把他當成朋友的白毅。或許是受到了白毅的影響，怨氣也為了他和白毅之間的這段友情，做出了犧牲。

輕輕的，白毅開口說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了，你的生命不是沒有意義的，你懂得了『情』，你是我白毅一生的朋友。」

有了功德結界護體，無量海水再也不能帶給白毅絲毫的壓力，運起法力，白毅縱身向上飛去，已經在這北冥之底半年有余，也不知道牛魔王他們怎么樣了，是否找到了妖師鯤鵬的洞府呢？

調整心情，不再讓心中那股傷感之情影響自己，微笑再次回到白毅邪異的臉上。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身後那已經看不到北冥之底，微微一嘆，不在留戀，加快速度向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