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唯妻是寵 海的挽留 2618 字 2023-03-07

沈淳出去後,楚明昭拉著裴璣繼續問道:「那兩件事全是他干的?」

裴璣道:「第一件事我確定是他干的,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指使丫頭杜鵑那件事,線索實在太少,但想來也是他所為。兩件事挨得很近,極有可能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言罷又看著楚明昭,心中感喟她也是命大,第一回有他救她,第二回遇到那樣的絕境居然也能大難不死。

然而他心中隨即又起了疑惑。既然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那么選定的去下手的丫頭也必然是個穩妥的,當時定然是要確認明昭已死才罷手,為什么還能給她存活的機會?

楚明昭沒注意裴璣面上的神色,她如今已經完全懵了,過了片晌才道:「那夫君查到原因了沒?」

裴璣搖頭道:「沒有,這個實在不好查,也無從下手。所以我之前說,我想不出他的目的。」他說著笑了一聲,「而且他不會再對你下手了,因為他如今喜歡你。我原本還怕你不信,所以他那日走後,你問我跟他說了什么,我當時問你信不信我。」

楚明昭訝異道:「你們那日在說這個?」

「嗯,雖則我未挑明,但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他當時跟我裝糊塗,」裴璣見楚明昭仍舊沒從驚愕中回過味兒,便道,「雖說我沒查到個中情由,但昭昭是親身歷事者,倒是可以想一想,之前是否得罪過他,亦或發生過什么特殊的事情。」

楚明昭按了按額頭:「那會兒……」頓了頓,長嘆一聲。

那會兒小明昭繞著這個表哥轉還來不及,哪里會做什么得罪他的事,至多有時候為跟楚明玥斗氣纏他纏得緊了惹他不耐,但那也不至於下殺手。

至於特殊的事就更是一片茫然了。小姑娘那會兒一門心思都撲在穿衣打扮跟與幾個堂姐合氣上,每日不過都是些瑣碎事,跟這件事簡直八竿子打不著。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他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女孩兒下殺手?還連殺兩回,這得多大仇啊。

楚明昭想得腦仁兒疼。她覺得那貨的腦子大概跟一般人長得不一樣,她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猜到他的想法。

回房重新坐到床上後,裴璣攬著楚明昭道:「我獨自出城恐惹疑,昭昭明日與我一道出一趟門吧,對外頭就說是我陪你去城北龍華寺上香。」

楚明昭姑且撇下心中的疑惑,抬眸看他:「夫君要去見肅世子?」

裴璣點頭,躺下時手臂一帶將她拉到懷里:「嗯,我先去見見他。」

楚明昭想起一事,笑道:「可是,肅世子不見了,難道甘州衛那邊不會有人來給叔公傳信么?」甘州衛是肅王的封地。

他撫了撫她披在背後的柔順發絲,悠悠道:「給皇叔傳信才好,省得我去說了。不過皇叔知道了也不會外泄的,他曉得輕重。只這父子倆都不好辦,皇叔是太執拗,至於我那堂兄……」說話間輕嘆一聲,「我明日見到他時,頭一件事恐怕是堵住他的嘴。」

「啊?」楚明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為什么?」

裴璣挑眉道:「有機會你可以見識一下。」

翌日,兩人到達龍華寺後,先去往各殿進香。來廟里自然要多拜佛,楚明昭對神明向來心存敬畏,參拜時十分虔敬。

她拜訖觀音殿中諸佛後,從蒲團上起身時,裴璣在她耳畔小聲問:「昭昭方才許的什么願?」

楚明昭也小聲道:「說出來萬一不靈了怎么辦?」

裴璣當即將她拉到一旁的角落,正容低聲道:「你悄悄告訴我,菩薩不會聽到的。」

楚明昭看了看她方才參拜過的那尊千手千眼的觀音塑像,忍不住低頭笑了笑,心道不知菩薩聽了這話作何感想。

楚明昭也湊到他跟前,附耳道:「我方才求的是闔家安康,萬事順遂。」她說話間見他沖她挑了挑眉,不禁道,「那夫君認為我該求什么?」

「求我們回頭第一次就能有孩子。」

楚明昭愣了愣,旋即會意,心說你能不能含蓄點,嘴上卻道:「夫君求的就是這個?」

裴璣看她一眼:「沒有,我以為你會求子的。我求的是能早些回廣寧。」說話間輕嘆一息,「我要去找一個人問一件事情。」

兩人正說話之際,一抹輕柔的女聲驀地飄了過來:「世子,世子妃。」

楚明昭回頭一看,便見范希筠含笑款款而來。

范希筠為人隨分圓融、八面見光,在世家小姐中人緣頗好。只眼下到了說親的年紀,卻遲遲都沒有定下親事,唐氏似乎也並不急,大約是想仔細挑揀挑揀。

范希筠今日穿了一身玉色線掐羊皮挑邊的蜜合色銀條紗裙,越發顯得她氣韻柔婉嫻靜。范家人的容貌似乎沒有次的,范希筠也是個儀態萬方的美人兒,盈盈下拜時自有一段悅目賞心的風流態度。

楚明昭虛扶她一把,笑道:「真是巧了,希筠今日也來這里上香。」

范希筠抿唇微笑:「的確巧,我卻才剛拜了菩薩,一扭頭就瞧見昭昭跟世子在這邊。」又拉了楚明昭的手,含笑道,「對了,說到巧,下月的乞巧節,昭昭來信國公園乞巧吧?母親屆時要在那里治酒。母親頭先便與我說要請你的,今兒可巧遇著了,就順道問問昭昭能否賞光。」

楚明昭略一忖量,頷首笑道:「好,那我等著令堂的帖子。」

兩人說笑間,范希筠目光掃向裴璣,見他神色似有不豫,頓覺尷尬,旋即與楚明昭略略寒暄幾句,便施禮作辭了。

她走到觀音殿門口時,回頭一望,見裴璣正挽著楚明昭的手往另一側殿門走,神態極其親昵。她目送二人出了殿門才緩緩收回視線,自家徐徐提步往外走。

丫鬟玉蝶見自家小姐似有些神思不屬,不由輕聲道:「姑娘小心前頭的台階。」

范希筠一嘆回神,搖頭道:「眼見著與我同年的姑娘都許了人家了,我的親事卻不知在哪兒。」

玉蝶搜腸刮肚想了半晌,想不出什么勸慰的詞兒,只好道:「姑娘樣樣都出挑,太太想是要多為姑娘參詳參詳的,選個頂好的姑爺。」

范希筠忖度一回,嗟嘆一聲,道了聲「走吧」,轉頭徑自下了台階。

楚明昭與裴璣一道從後山門出來後,換乘另一輛馬車,往西郊去。

路上,楚明昭想起范希筠的邀約,拉了拉裴璣,道:「夫君說唐夫人為什么要請我?我平素與她走動也不多。」

「這興許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楚明昭略覺錯愕:「那是誰的意思?」

裴璣將她往懷里一圈,道:「我也不過是猜測而已。昭昭去了也無妨,他們應當是來示好的。」說著便摸了摸她的發頂。

楚明昭若有所悟,又忽地拿下他的手,嗔道:「你這樣好像摸狗頭。」

他抓著她的手往上引,笑道:「那你也來摸我。」

她的手嬌柔嫩滑,玉骨春纖,握在手里只覺恍如即刻化水的羊脂玉。

「這可是你讓我摸的。」楚明昭抬眸一笑,正要伸手往他頭上摸,卻不防忽地被他壓到了錦墊上。她剛低呼出聲,就被他壓下來封住了嘴。

他現在已經漸漸學會了探出舌尖挑逗她,她要是故意咬緊牙關,他就慢慢描繪她的唇形,一直堵著她,等她憋得受不住了,他再趁虛而入。

這回楚明昭又及時閉住牙關,打定主意要憋他一憋。他的舌尖在她嘴唇上徘徊流連片刻,抬眸見她眼眸微彎,知她在偷笑,當即眸光一轉,伸手在她腰上輕輕搔癢。

她身上的衣裙都是輕薄的紗羅,他撓的又很是地方,楚明昭瞬間破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這一笑不要緊,他瞅准這空當便立刻攻了進去。楚明昭想說他耍賴不要臉,但爭奈嘴被堵著,只能發出一陣近似於撒嬌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