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奮力一戰(1 / 2)

「琴空!靜心!」蕭君卿沉聲喊了一句,眉心愈見凝重。

周圍的十幾名其他門弟子已如同行屍,麻木的一遍遍攻擊。尚有余力可用靈力的,靈力中也全是斑駁的黑氣。而靈力耗盡的,就以手中兵器攻擊他們。

迷人心智的聲音依舊清晰,不斷摧殘著五人已經疲倦至極的神經,而尹路和琴空已經是強弩之末。慕崇然長劍化為無數劍氣,再次擋住面前的敵人,道:「不行!琴空不能與這聲音對抗。繼續下去,我們都會被影響。」

蕭君卿長笛一轉又是一招快雪時晴,收笛再次起了一招清心靜氣:「安銘,你和師兄抗一波。琴空,收音進戰。尹師兄,收回靈力,為安銘和師兄護法。我來試試這迷音。」

雪鳳冰王笛緩緩落到唇邊,散出層層白霧。蕭君卿調轉全身七個靈氣漩渦,全力將笛音擴散。曲音舒緩,卻是讓人頭痛欲裂的音。但與那輕柔卻讓人喪失心智的聲音相交纏,卻讓人精神一振好了許多。

慕崇然與安銘手中劍招越來越凌厲,輔以琴空和尹路的靈力與音控,漸漸控制了戰局。

笛音驟鳴,蕭君卿臉色愈見蒼白,唇角開始慢慢淌出血絲。曲音一轉,悠遠綿長,與迷音交織,不分上下,而唇角血漬卻一遍遍被覆蓋,浸濕了黑衣,胸前深若墨染。

琴空抬頭,滿是擔憂:「師兄,不然還是我來吧。」說著,就要變化琴音,再次與那聲音對抗,卻被蕭君卿一個眼神制止。

安銘回頭還未來得及說話,突然眼神一變。雙手抱劍而後猛地一劍刺地。

鎮!山!河!

一條紅的妖異的長龍自蕭君卿身體穿透而出,在他們面前停住。四人的臉色卻依舊煞白,安銘與慕崇然同時退步到蕭君卿面前扶住他。

這時,蕭君卿才緩緩放下玉笛,抬眸看了一眼安銘。

慕崇然看到蕭君卿無事,方才驚奇地道:「安師弟的劍陣果然奇特。」

蕭君卿淡淡地看著安銘:「十一年。」

安銘一怔,隨即轉身,卻不言語。

是,十一年。我欠了你十一年的一個鎮山河。終是這一次,護了你周全。從此,再也不欠,便可安然相伴,不談過往,亦不談情愛。

淡藍的氣場漸漸消失,眼前的紅龍在半空輕輕擺尾,原本空洞的眸子竟突然有了神采,深黑的龍目里盡是血煞之氣。

開口,是蒼老而低沉地聲音:「金丹修士……你們竟能活到現在……」

慕崇然扶著蕭君卿,仰頭開口:「又不知閣下何方神聖,控制入境修士自相殘殺!」

蕭君卿看著那雙眸子,開口說了一個字:「魔。」

紅龍長嘯一聲,爆出一聲大笑,龍尾將周圍暴戾的靈氣攪得更甚:「小娃子,有眼光。方才便是你與我的樂音相抗?」

蕭君卿推開慕崇然的手,站直身體,卻不再言語。

紅龍自顧道:「若不是他們貪得無厭,又豈會唯我所控?所謂修仙,不過是貪心不足。該死。」

雪鳳冰王笛泛起一陣冰芒,蕭君卿凝眸看他,帶著傲然地氣勢:「那么,傷我同門,草菅人命的你,也該死。」

紅龍並未理會他的話,卻仿佛被他手中的雪鳳冰王笛吸引了注意:「這笛子……是你!」

還未來得及反應,紅龍一吐龍息,龍尾橫掃而來。慕崇然與安銘下意識結陣防御,蕭君卿揚笛一道碧芒籠罩五人,隨後長笛點上半空,泛起陣陣碧色青芒。兩柄長劍相交,劍氣交融與琴空尹路的靈力相匯。

光球撞上紅龍爪尖紅色火球,一聲巨響,周圍原本站定的被控制的弟子,皆化齏粉。

蕭君卿垂眸,腳下踩出扶搖直上,半空之中,持笛吹響樂音。一抹淡青的光芒圍攏周身,體內七處漩渦急速轉動,全身所有靈力盡數流轉,淡青轉為金芒,凝成一只巨大的鳳凰。眉心凝重已去,臉上已經血色盡失,蕭君卿浮在半空,輕輕道了句:「去。」

金鳳長啼一聲,迎上紅龍。伴隨著的,是青白藍綠四條光色,紅龍驟然騰身而起,周身散出一陣血霧。四色光線交織在金鳳周身,染亮了原本暗紅泛黑的周圍。相撞那一刻,蕭君卿陡然跌落在地,誰都沒有聽到聲音,一陣血霧漫開,紅龍已落在地上,了無生機。

蕭君卿早已沒了意識,倒地的其余四人迷蒙中看到紅龍身上出現一道黑影,盡是嘲諷:「不怕死,便繼續向前。」臨了,在那雪鳳冰王笛上盤旋一周,緩緩淡去。

……

蕭君卿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日在葯集所見的男人。

那人見他醒了,便笑道:「你傷的最重,想不到卻是先醒。」

蕭君卿看了一眼在他身邊的四人,問道:「你為什么在這里?」

那人輕笑一聲:「我殺了我的同門,破了陣,正巧看到你們重傷昏迷在地。」

蕭君卿合目不理會他,卻聽那人無奈地道:「你不是早看出我有殺他們的心么?」

「但你卻沒有動手。」

那人一怔,笑道:「你怎知我未動手?」

蕭君卿睜眼看他:「眼有戾氣,卻未生心魔。本來,我也以為你會動手。」

那人朗笑一聲,道:「初次見你,便覺得你我有緣。果然,能看透我的人,這世間可沒有幾個。我的確沒動手,只是獨自離開,由著他們自生自滅罷了。」

蕭君卿聞言,又合眸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