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引君入瓮(1 / 2)

因為他的過分堅持,身體的運動能力越來越好,不到半個月,已經能緩慢行走。只是他卻從來不要求出去,只是在這個偏殿里慢慢轉一轉,像個遲暮的老人。只是偶爾,會聽到不遠處侍衛的住所里,傳來的練武聲,默默出神。

對於慕崇然,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完全坦白,卻已經彼此心意相通。只是,卻也像從來那樣,沒有任何改變。慕崇然對這種感覺,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無奈,卻也不敢多要求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邊,陪著他鍛煉,陪著他看日升月落。

也就只有那一刻,才覺得,或許便是這樣簡單一生,也未嘗不可。

夜泉的到來,算是意料之中吧。

蕭君卿早聽了慕崇然講了夜泉的事情,所以夜泉來的那天,他似乎一點不驚訝。甚至緩慢的走到桌邊,替他斟了杯茶,笑意平和。

夜泉依舊是那身黑衣,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但卻沒了初見時的沉穩,和高深莫測。甚至,帶著幾分沉不住氣。

蕭君卿笑了笑,坐下看著他道:「閣下……是來問環佩的事情?」

夜泉沒有言語,仿佛在維持最後的一分沉穩。蕭君卿卻並不介意,只是笑著道:「環佩的確是你所想的人給我的,他現今很好。」

夜泉頓了頓,握著茶杯的手一緊:「他真的,來不了了嗎?」

蕭君卿聞言側目看他。語帶深意:「來之前,他曾對我說過一句話。尚有緣,只是時機未到。」

夜泉一怔,隨即卻是緩緩舒了口氣,情緒也明顯放松了許多。慕崇然看著,很是不解。

兩個人也不再繼續談論這個問題,轉而說了些關於邊關的事情。話鋒一轉,夜泉又提起近日武林中的怪事。

「說起來,近日倒是不少門派傳出弟子被吸干只剩皮囊白骨的事情,卻不知是什么邪門功法。」

蕭君卿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隨即問道:「武林中,有沒有什么門派的武功,有這樣的效果。」

夜泉無奈地笑了笑:「不是我誇大,這武林上,能和我對上的人沒有幾個。但即使是我,也做不到這樣。更妄論什么奇異的武功,有這樣的武功,恐怕一現世,就被追殺干凈了。」

蕭君卿抬眸看了一眼慕崇然,道:「若是方便,我和師兄,想要隨夜兄走一趟。」

夜泉似乎有些猶豫,慕崇然亦是趕忙阻止:「你的身體不行。」

蕭君卿笑了笑,在桌下拉住他的手,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若是一直留在這里,才沒有什么好處。」

慕崇然被他這一抓,抓的有些怔忡。夜泉卻沒有發現,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道:「若是蕭兄願意,自然是可以。只是江湖畢竟紛雜,蕭兄如今的身體……」

蕭君卿松開慕崇然的手,笑著斟茶:「到底現在不是廢人,幾斤幾兩我自是清楚。何況師兄在,也不會看著我出事。」

那一眼望過來,似帶了萬般風情,看的慕崇然面紅耳赤。

夜泉走後,慕崇然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他一眼,便側開目光道:「要是去,我現在去收拾東西。」

蕭君卿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的人,起身便拽進了懷里:「怎么?師兄這是不滿意我方才的說法?」

慕崇然不自在地干咳了一聲,臉上盡是紅暈:「沒有,既然你決定了,去便是。反正……反正我也不可能,真的放任別人傷你。」

蕭君卿抱著他的腰腹,也沒有讓他轉身。只是微微低頭,將臉埋在他肩側。慕崇然的身體驟然一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良久,卻聽他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擔心我,沒關系,如今你還能在我身邊,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蕭君卿從不求有多大本事,只要安居一隅,得一人白首,已是足夠。何況……我體內的金丹,與你們不同……現在這般,其實並不是……無可挽回……」

慕崇然驟然轉身,臉上的紅暈早已化成興奮:「你是說,你還有可能恢復?」

蕭君卿瞧著他那副興奮得眼睛晶亮的模樣,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只是困難些罷了,並不是毫無希望。日後,便不要再擔心了。」

慕崇然一時不知作何反應,良久,才不知所措地說道:「那你還說,你沒有那么多時間……」

蕭君卿笑了笑,一如當初那般肆意淡然,卻滿眼都是惡劣:「若不這般說,又怎能親耳聽到你承諾。」

慕崇然氣結,幾次想抬手打他一頓,到底還是沒下去手。眉目間,似嗔似怨,不似女子般嬌柔,卻更甚其風情。

蕭君卿看著他,微微挑眉:「怎得,說過的話便不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