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夜心驟然臉通紅,倒是昀迢神態自若,斜睨蕭君卿:「還在這里坐著干嘛,不去辦你的事情了?」
蕭君卿亦是淡定:「沒有雪魔大人的命令,屬下又豈敢妄自行動。」
低低地嗤了一聲,昀迢也沒多說,轉而道:「跟我出來。」
蕭君卿給了上官清一個眼神,便悠然地跟著他走了出去:「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昀迢負手背對他,語氣並無起伏:「我帶你來,不過是讓你見羽夜心和徽欒一面。待得你真正入魔域之時,他們兩個不會是你的阻礙。四使七臣之中,我能掌控的也僅有他們二人,其余人,就要看你自己了。」
蕭君卿拱手:「多謝。」
昀迢回身笑看著他:「小子,四使七臣之中並不像表面那般簡單。若想得到更多消息,還要費盡不少心思。希望,我有機會能在魔域之中看到活著的你。」
蕭君卿抬眸看他,眼中有著奇異地光芒:「必然不會讓閣下失望。」
看著慕崇然三人走出來,蕭君卿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也祝閣下早日成功。」
昀迢驟然笑得頗有深意,兩人之間縈繞了一種莫名的氣氛。
羽夜心走出來,恰好看到四人離去:「他們是奔著那個人來的吧?」
昀迢似乎有些詫異:「你怎知曉?」
羽夜心嗤笑:「我好歹也是一族首領,若是這也看不出,還做什么?如此放任他們,魔君大人不會降罪嗎?」
昀迢幽幽嘆了一聲:「魔君大人執迷不悟了這么久,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了。倘若真的逆了天道,到時候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
尋到被安頓在巫靈族外的子鹿,一時間蕭君卿也沒了方向。
上官清垂眸從二樓看下去,街上倒是人來人往,只是到處都是奇形怪狀形態各異的人。回頭一看,看到自己背後的尾巴,青筋又爆了爆。
安銘瞧見他的動作,忍不住又笑起來。
上官清拿安銘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任由他笑著,自己轉頭看向蕭君卿:「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蕭君卿握著思考片刻:「想要突破其他族,目前沒有什么好辦法。四使七臣之中,我們了解的尚且太少。還需打探一番,才能有所動作。」
上官清帶了幾分疑問看著他。蕭君卿笑了笑道:「當日在魔江城便探聽到血蝠族聖殿全心效忠魔君,從他下手斷然不可能。至於魅曈,又態度捉摸不透,而且我們的行蹤必然是由魅曈泄露的,冒險一搏太過危險。所以現在需要想辦法去摸一摸其他人的態度,而且我們還需要看看,昀迢是否是真的打算幫助我們。」
上官清驟然瞪大眼睛:「原來你根本不確定昀迢是不是真的願意幫我們?」
蕭君卿淡定地點頭:「對,我的確是在賭。昀迢的態度不明究竟是背叛了魔君,還是有其他難言之隱尚不好說,但我覺得,他應該目前不會輕易泄露我們的消息才是。」
上官清泄力般趴在桌上:「你才是真正的賭徒,這是玩命啊。」
安銘瞥他一眼,面色如常:「他若是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根本不會拉著我們犯險。」
「的確。而且,若昀迢真有什么想法,完全不需要這般欲擒故縱。」慕崇然跟著點點頭,轉而看向蕭君卿:「師弟,你有什么想法?」
蕭君卿對著他輕輕一笑,隨即微微眯了眼:「我想……現在最大的突破口,應該是衛天才對……」
慕崇然皺了皺眉:「他?他應該是背叛了魔君的人,想必即便入了魔域,他也應該不會給我們什么幫助才是吧?」
蕭君卿嘴角笑意更深:「我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或者說,我現在覺得他一開始的出現,就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的。也許他現在,正在等我們的出現呢?」
上官清一僵,突然眼睛一亮:「昀迢當日說過,衛天曾經接觸過魔君囚禁的人,莫非他現在是為了那人辦事的?」
「為了那人辦事是必然的,只是我現在在思考,究竟這人到底是不是祖師……」
慕崇然面色一凝:「怎么說?」
蕭君卿再度眯起雙眼,緩緩搖了搖頭:「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一切不像是我們看到的那般簡單……」
子鹿茫然地看著他們,小腦袋隨著他們開口,一會轉向左邊一會轉向右邊。良久才忍不住開口:「可是師父……你們還是沒說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安銘嘴角一抽,突然有種被破壞了氣氛的錯覺。
慕崇然失笑地拍拍子鹿的頭:「因為你師父他也沒想好。」
蕭君卿掐了掐眉心:「師兄!」
無奈地喚聲換來慕崇然無辜地一攤手,蕭君卿發現自己對他越來越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