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還沒好?」
祁抒意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到了,扭頭看是邵楠才平復了心情,「喂完了。你怎么來了?」
邵楠倒是沒有注意到祁抒意語氣中的怪異之處,反而一直盯著鳥籠看,考慮了一會兒,「幫我把鳥籠給掛到書房外面種花的陽台上去吧,現在外面也不是多冷了。」
「……嗯」
「你怎么了?」邵楠被祁抒意看得心里有點發毛。
祁抒意緊盯著邵楠,三秒之後突然笑了。
邵楠更覺得奇怪了,「怎么了啊你!」
祁抒意笑得很坦然,「我緊張。」
「……」
緊張?
邵楠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移開了視線,心里跟有貓在拱著自己撒嬌一般,臉頰微紅,有些害羞和尷尬,「不用緊張,我媽……很好相處的,」
二十六歲的邵楠和三十歲的祁抒意,倆人都是智商上的巨人,都從小被誇作天才。但兩位天才,在遇到見家長一事上,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絲毫的不同。
只要心里有著對方,都會緊張的。
邵楠提著鳥籠與祁抒意一起走了出去,剛一出門就被躲在一旁偷聽的易筠和秦桑榆給嚇了一跳。
「媽!」邵楠深深地覺得無力,「你干什么呢?」
易筠這些年來躲在深山老林里,練就得是越發的不要臉了,絲毫沒有任何的臉紅和尷尬,「沒什么啊!看看,不行啊?」
「……」邵楠深吸了兩口氣,扭頭對祁抒意說:「這我媽,腦子有點不正常,別介意。」
「誒……」
邵楠絲毫沒有給易筠開口的機會,飛快地對她說:「媽,這是我,男朋友,祁抒意。」
「阿姨好。」祁抒意迅速地接過話,「我是祁抒意。」
「祁抒意?」易筠上下打量著祁抒意,滿意地直點頭,「祁抒意,這個名字好!哪幾個字啊?」
「祁連山的祁,『濡筆淋漓我興豪,但恐才薄難抒意』的抒意。」
「『濡筆淋漓我興豪,但恐才薄難抒意』?」易筠重復了一遍祁抒意的話,更加滿意了,「名字真好聽,不像我們家楠楠,一聽就像個男的,還好長得隨我,要不然長成個男人婆更加嫁不出去了。」
邵楠果斷地選擇無視她的話,「你們聊,你們聊,我去做飯!」
易筠頭也不回地朝她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我最近有點上火,別放太多辣椒啊!」
「……」
「小意啊,阿姨這么叫你,可以吧?我們去客廳坐著聊。」
「嗯,阿姨請。」
「恩恩……小榆,你去廚房幫你姐吧,別擱這兒占地了。」
邵楠從書房出來後,就見到秦桑榆手里拿著一串葡萄,坐在餐桌旁等著自己,而她媽和祁抒意則坐在沙發上,相談甚歡。
「小意啊,聽你口音好像我不是我們這兒的人,你老家在哪啊?」
「阿姨,我老家在浙江的。」
「哦……那你爸媽呢?在浙江?」
……
邵楠簡單的做了幾個菜,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時,易筠和祁抒意已經到了講邵楠小時候的事情這種程度了。別人都是頂多把人當准女婿,而易筠這態度,仿佛祁抒意就是她女婿了。
「楠楠脾氣真的是太差了,從小就差,不管是什么人,都跟欠了她幾百萬一樣,從不見她主動給人個好臉色。就我們村長,上次來找她外公,家里正好大人都不在,書記就問她跟小榆,你們外公呢?……」
「媽!幾百年前的事了,你不更年期了嗎?這都多少年了,你還記得?」
易筠本來興致勃勃地不遺余力給祁抒意普及邵楠小時候的事,突然被邵楠這么一打斷,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啊?什么叫更年期!你媽我現在像是更年期嗎?明明我還年輕著呢!」
「行行行!」邵楠靠在易筠身上,對著祁抒意擠眉弄眼,大有一副『你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意思,「你年輕,你最年輕,你全家都年輕,行了吧!起來去吃飯吧!不餓嗎?這都幾點了!」
「你這死孩子,」易筠起身就給了邵楠一巴掌,「誇人還不忘拐彎抹角誇自己啊!」
——
晚上十點多,在易筠把祁抒意家底都問了個遍,就差要問候人祖宗十八代的時候,邵楠趕緊阻止了這次長達好幾個小時的對話,「媽,都十點多了,你不睡覺嗎?我們明天還有事呢!」
「我不……」易筠話鋒突然一轉,「對,十點多了,是該睡覺了,你們快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