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我今日就約同窗共去。」
「我在家准備酒菜,歡迎你們。」
耳聽的教舍外邊喧嘩一片,雲初,狄仁傑就跑出去觀看,推開人群,立刻就看到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撫摸著許彥伯的屍體失聲痛苦。
「這就是許縣男?」雲初問狄仁傑。
狄仁傑撇撇嘴道:「與兒子有奪妻之恨的人,早就斯文掃地了。」
雲初發現許敬宗這時候已經從孫子的屍體上起身,開始目光炯炯地朝四周看,似乎要把圍觀人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
想到這個老賊的可怕,雲初趁著許敬宗的目光還沒有抵達他這里,就轉身回去了。
雲初到家里的時候,老猴子先他一步回來了。
瞅著正在喝茶的老猴子,雲初笑道:「大明寺著火了,只是,為何是白日縱火呢?」
老猴子喝一口茶道:「更加的出其不意。」
「放火的人跑出坊門了嗎?」
「沒有。」
「不會把你供出來吧?」
「他們都死了。」
「自殺?」
「涅槃。」
「又是和尚啊……你們總是說善哉,善哉,為何辦起事情來比俗人都狠?」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生死又有什么分別呢。」
「為什么一定要我來對許彥伯進行最後一擊呢?」
「還記得姑臧城外那些和尚攻擊我的事情嗎?」
「記得。」
「你為何不出手?」
「我出手了,要不然哪來的八牛弩幫你把和尚們統統射死?」
「雲初,你不能總是選擇置身事外的,你不能處處都依靠自己的智慧躲過所有的羈絆。
你不能只要好處而不付出代價,這樣一來,你接受因的好處,從不承受果的痛苦,這樣是不對的,你自己一個人成不了一個世界。」
雲初也端起熱茶啜飲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獨自成不了一個世界,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個人不能代表一個世界呢?」
還以為說出這句話之後,老猴子會勃然大怒,很奇怪,老猴子沒有發怒,更沒有反駁,而是用一種奇怪中帶著敬畏的眼神瞅著雲初。
「佛說: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玄奘誕育出來了一個世界嗎?」
雲初瞅著老猴子的眼睛認真的道:「可能是真的。」
「你以後會藏在你的世界里不出來嗎?就像天竺那個象鼻神?」
雲初不知道象鼻神是哪一個,他只知道印度好像有一個神長著大象的鼻子,極度能吃。
所以,他只好搖搖頭。
老猴子愉快地道:「這就好,這就好,沒有了你跟娜哈,我在長安真的很寂寞。」
「照顧好娜哈,別讓她在寺廟里覺得害怕。」
「玄奘待她極好,還在她的眉心點了一道紅蓮紋。」
雲初皺眉道:「娜哈還小,不能刺青。」
老猴子搖搖頭道:「玄奘用自己的血調和了朱砂為娜哈刺上去的,可謂榮寵之至。」
雲初皺眉道:「朱砂有毒!」
老猴子瞅著雲初,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盒,打開之後里面裝滿了朱砂,只見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朱砂放進嘴巴里,挑釁般得瞪著雲初。
「夜不能寐之時,我就用朱砂安神……」
雲初很著急,他不知道玄奘的血液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病毒,更不知道娜哈的眉心被刺青之後會不會發炎,總之,一時間,心亂如麻。
古人吃毒葯都吃習慣了,重金屬一個勁地往肚子里送,好像家常便飯一般。
「從今往後,這道紅蓮紋便是娜哈的護身符,將伴隨她一生,也能保護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