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一個虎跳就從高牆上跳下來,不等何醫正,就一路狂奔著往家跑,無論如何也要把酒精拿給孫神仙鑒別一下。
於是,長安街市上,人們就看到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士子,沿著朱雀大街奔跑地快如閃電,人人都在誇獎這個少年人真是好力氣。
一想到能跟孫思邈切磋醫術,雲初一路狂奔到家,都感覺不到疲憊。
崔氏看到雲初汗津津的從外邊跑回來,才要問話,就聽雲初大吼道:「別擋我的路。」
崔氏立刻閃到一邊,只見雲初一頭扎進自家的酒庫,取出一壇子酒精夾在胳膊下邊,跑到馬廄里找到棗紅馬,騎上去,才發現沒有馬鞍子。
顧不得這些了,雲初騎著光背棗紅馬再一次出現在朱雀大街上。
跑回來的時候用了將近一個時辰,騎上棗紅馬片刻就到了。
雲初不得不佩服孫神仙的魅力,一句話,就讓狂熱的人群迅速褪去了,只有何醫正還坐在牆頭上,沒人幫他下來。
放下酒壇子,把何醫正從牆上接下來,就聽何醫正抱怨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一想到《千金方》上就要出現某家的名字,心血澎湃難以自己。」
何醫正壓低聲音道:「想清楚啊,這東西的價值可不止萬金啊。」
雲初也壓低聲音道:「你敢買,還是我敢賣?」
何醫正點點頭道:「是啊,是啊,有時候好東西不是好東西,是催人奪命的毒葯,也只有孫神仙這種人才能壓得住,留得下。
小子,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般見識?」
借著懷里的酒壇子,雲初,何醫正,棗紅馬得以進入孫神仙家的中庭,眼看著一匹馬跟著進來了,在座的諸位高官,在看清楚了馬匹之後,也沒有感到冒犯,主要是棗紅馬表現得很好,一進門,就獨自面對一個小小的花圃發呆。
在大唐,多的是愛馬之人,如果到了棗紅馬這種級別,在一些大戶人家,甚至比人還要貴重一些,一些馬痴,甚至會跟自己的愛馬一個屋睡。
雲初進來的時候,親王李慎正好看完病被孫神仙送了出來。
李慎自然把目光落在棗紅馬的身上,而孫神仙則瞅著雲初抱著的酒壇子皺眉。
「好濃烈的酒味,這就是你說的毒葯嗎?」
李慎聞到酒味之後,就不再理睬棗紅馬,而是瞅著酒壇子似乎有流口水的跡象。
「正是!」
孫思邈走過來打開酒壇子嗅嗅,然後道:「可曾試驗過葯效?」
雲初讓開,把何醫正顯露出來。
何醫正立刻道:「試驗過九例傷患,成功者六人。」
「是已經潰敗的傷口,還是新鮮傷口?」
何醫正拱手道:「新鮮傷口四例,全部無潰敗症狀,傷口已經痊愈,傷口潰敗者五例,割除腐敗患處,痊愈者兩人,其余三人還在觀察中。」
孫思邈眉頭的皺紋似乎一下子就展開了,瞅著何醫正道:「你也算是名家之徒,莫要說一些大話來哄老道開心。」
何醫正連連彎腰道:「哪里敢哄騙老祖宗,晚輩說的都是真正的葯效。」
孫思邈平視著雲初道:「娃娃,你立下大功了,稱之為澤被天下也不為過,天下不知會有多少人因你而活。」
雲初笑得見牙不見眼,得這位老人家一句誇贊,比皇上誇獎一萬句都有用。
就在三人繼續商討酒精的消毒效果的時候,李慎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個酒提子,悄悄地從酒壇子里提出一提子酒精來。
並且在三人來不及勸告的情況下,一口就干掉了半提子,足足有二兩之多。
一口酒下肚,李慎頓時僵在原地,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孫思邈一把捏住了李慎的脈門,只覺得脈搏如同重鼓在敲動。
取出一根銀針刺在李慎的胸口,只聽李慎哇的一聲,就吐出來一口酒箭,看吐出來的酒的分量,雲初覺得沒給李慎剩下多少。
酒吐出來了,李慎也終於回魂,大喝一聲道:「好酒!」
孫思邈怒道:「你素來行事小心,怎么今日如此孟浪?」
李慎陪著笑臉道:「剛才聞著酒香四溢,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總覺得該是一種曠世佳釀,就喝了一口嘗嘗,本王的鼻子果不欺我,確實是佳釀啊。」
孫思邈氣的臉色發青,怒斥道:「若是毒葯呢?」
李慎聳聳肩膀無賴地道:「反正在您這里,即便是喝了毒葯又能把我怎么樣?,您還不是會把我救回來嗎?」
------題外話------
我這里又封城了,白日里排隊做核酸浪費了我半天時間,沒想到上一章又一個不小心溜出去了,真是忙中出錯,對不起啊,如果有彌補的機會,我一定會單獨弄出來一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