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瞅著眼前這個身材單薄的少年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
為了償還一酒一飯之恩,寧願舍棄自己最鍾愛的東西。
那個金鎖式樣古朴不說,還被這個少年生的身體摩擦的金光閃閃,不見絲毫污垢,毫無疑問,這是常年摩挲的結果。
賀蘭敏之覺得很舒坦,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胖婦人從薛生手中奪走那枚長命鎖之後,他的心情就更加的愉悅了。
所以賀蘭敏之今天吃了很多的牛肉包子,也喝了不少的米粥,他知道,今天他吃的不是牛肉包子而是薛生的肉包成的包子,他喝的粥也不是小米粥,而是薛生的血。
因為有那枚金鎖的存在,薛生也吃了很多包子,喝了很多的米粥,貪婪程度不亞於賀蘭敏之。
吃完,喝完,賀蘭敏之就笑呵呵的離開了,而薛生也笑著離開了,並沒有覺得用一枚金鎖,請人吃一頓飯有什么大不了的。
「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薛生在臨別之前向賀蘭敏之大喊。
賀蘭敏之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最後擺擺手,就繼續前往國子監讀去了。
賀蘭敏之在國子監中的課目是固定的,只有《禮》,而《禮》是他最最討厭的一門學問,當皇帝都不在乎《禮》的時候,做這門學問就是在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有皇帝跟自家那些女卷做的那些事情打底子,賀蘭敏之對於別的不好的事情的抵抗力還是比較高的,比如他明明知曉那個胖婦人就是在騙他的錢,他每天還是願意被這個胖婦人騙。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只騙他的錢,而不是連他家的女卷都要騙走。
一袋子殺毒葯不過五斤重,自從賀蘭敏之發現這一袋子酒,比自己周國公的身份更加能夠引來別人尊敬的時候,每天帶一袋子殺毒葯去小攤子吃飯,就成了他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