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各過各的(1 / 2)

唐人的餐桌 孑與2 1532 字 10个月前

周興從昭陽殿出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空盪盪的大殿,就從腰上解下一個水壺,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酒,然後就腳步不停的離開了皇宮。

回到刑部大牢之後,周興走進了死囚區。

李義府的四肢拴著繩子,呈大字型被牢牢地束縛在地上,一張骯臟的臉緊緊的貼在cháo濕的地面上。

看到了周興的靴子,李義府就艱難的抬起頭用沙啞的嗓子道:」給我水——」

周興道:「早上才潑濕的地面。」

李義府艱難的道:「給我水。」

周興道:「說吧,你是怎么跟劉仁軌勾結到一起的?」

李義府愣了一下,馬上道:「我說跟劉仁軌有勾結,這話你相信嗎?」

周興道:「信不信在我,說不說在你。」

李義府搖搖頭道:「我與劉仁軌風馬牛不相及。」

周興道:「龍朔二年,六月十八日,你老母生日,又逢你父遷墳,劉仁軌派遣長子劉滔給你送禮,壽面十斤,壽桃兩對。」

李義府道:「當日給老夫送禮的人,排出去七十里,滿朝文武,你能找幾人未曾送禮?」

周興道:「別人只是送禮,劉仁軌送你的兩對壽桃里卻夾雜著四只金子制作的壽桃,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外邊包裹了一層面皮而已。」

李義府驚訝的抬起頭瞅著周興道:「寧有此事?」

周興道:「確有此事。」

李義府沉默片刻道:「老夫不知。」

周興蹲下來,瞅著李義府的眼睛道:「你必須知道。」

「哈哈哈,也好,老夫與劉仁軌不對付了這么多年,拿他換一口水喝,也是美事。

拿口供來,老夫畫押。」

周興將自己掛在腰畔的水壺取下來,擰開蓋子,往李義府口中倒了一些酒,直到李義府嗆咳的喘不上氣來才罷休。

「不要回答的這么快,招供劉仁軌的事情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表現。

明天我再來問你,你也趁這個機會多想想如何說,才能讓人相信你跟劉仁軌有關。」

李義府看著離開的周興,將頭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此時此刻,他焦渴的喉嚨被殺毒葯浸潤之後,就像是有無數的鋼針在扎他。

此時的李義府已經不再心存活下去的幻想了,在這之前他以為自己最壞的狀況也不過是流放而已。

自從看到周興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周興是一個辦事能力極qiáng的人,在過去的兩年中,只要是交到這個人手中的事情,就沒有他完不成的。

現在,自己落到了周興手中,想必他一定把自己也交代的清清楚楚。

有時候當一個聰明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判斷出自己的下場,這個時候還不如當一個聽天由命的傻子,能快活一刻就快活一刻。

回到自己官署的周興,將水壺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他的水壺顯得有些陳舊了,手經常抓的地方顯得很亮,手不輕易抓的地方就顯得有些烏沉沉的。

看著有些舊,卻又非常的順手。

他的水壺是銀質的,擰開蓋子,保持水壺密封的軟木已經發黑,散發著濃郁的酒香味道。

周興拿起水壺喝一口,讓殺毒葯濃烈的味道在口腔中轉一圈,就被他吞下了肚子。

「改不了的老習慣啊——」

周興忍不住嘆了口氣。

洛陽的深秋還是如期而至,於此同來的還有一場秋雨,既然是秋雨,就下個不停,似乎要把低沉的烏雲中的所有水分都絞干凈為止。

雲初帶著一群部下在吃火鍋,茅草屋子里的熱氣蒸騰,火鍋火辣辣的味道不斷地從門窗飄出去,這讓在雨中跑步的薛仁貴以及他的部下非常的不滿。

裴行檢自從蹭了雲初兩頓飯之後就不肯來了,畢竟,他也是一路的主帥,不好表現的太沒骨氣。

雲初帶著部下在享受深秋,裴行檢帶著部下在研究如何為皇帝開路,至於薛仁貴,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制定好了所有的計劃,現如今,正在加緊軍紀。

李治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模樣跟瑞春告訴他的狀況一般無二。

於是,皇帝就很自然的表揚了薛仁貴,隨口誇贊了裴行檢兩句,最後訓斥了雲初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