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站在懸崖邊上的沈小愛(1 / 2)

*未眠,寧靜總是躺下又起來,輾轉反側,後來干脆起來不再去睡。

而葉致遠卻是真正的*都未合眼,他從發出那個短信之後便一直盯著手機,直到天邊都出現了魚肚白,直到第二天的太陽都已升起,手機卻一直沒有亮起。

或許她沒有看見短信吧,葉致遠用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頎長的身子朝著浴室走去,在門外便將衣服脫了個精光,那精壯的胸膛上赫然映出一道傷疤,很深的印子,很像是有人將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下去。

十五分鍾後,他從浴室出來,水漬都沒有擦干,順著胸膛滑進下半身的浴巾上,一手輕巧的握著毛巾,剛勁的黑色短發被毛巾包圍著。

目光隨意的掃視看了一眼,卻因為那忽明忽暗的光線心中頓生驚喜,手機屏幕亮了。

他一個箭步走過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手機拿起,那抹欣喜幾乎就要沖破喉管,一發不可收拾。

只可惜,顯示的是沈小愛的號碼,本能的將手機放下,渾身的血液瞬間倒流,涼透心底。

前去換衣服的腳步又再次被電話鈴聲打斷,猛地轉身,那速度快的如一道閃電劃過,欣喜的雙眸噴出的花火就要將那座冰山融化。

「喂---」出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喂,爹地。」是依依清脆的聲音傳來,那樣軟軟的。

「嗯,依依,想爹地了啊?」他的聲音放軟,雖然沈小愛有千般錯,但依依沒有錯,那是他認定的女兒所以硬不下心來。

「爹地,不好了,媽咪不見了......」聽見自己爹地的聲音,依依嚇得大哭起來,她已經有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媽咪了。

「什么?」葉致遠身子猛然綳緊,連帶著語調都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他不明白如今為何會面對沈小愛時將耐心全部耗盡,或許說在之前對她還留下一些美好的幻想,即便成不了愛人,但至少可以做親人朋友,他可以無怨無悔的照顧她們母女一輩子,可是在聽見她背著他對寧靜說出那樣的話後,他便發現再也無法對沈小愛溫柔起來。

所以,此刻在聽到沈小愛不見的消息後,腦海里堅信這只是沈小愛的一場計謀,用來得到他的計謀。

「依依乖,不要著急,爹地會派人下去找。」低下眼瞼,溫聲的安慰依依。

然後掛斷電話,直接撥給陳慶,讓他帶些手下帶沈小愛常去的地方找找。

真正意識到沈小愛失蹤的時候是在一個小時後,葉致遠穿戴整齊的坐在書房,手指習慣性的敲打著桌面,濃黑的眉毛擰在一起,剛勁的下巴綳緊,薄唇抿成一字,陳慶的電話打來,說沈小愛是凌晨不見的,根據查到的信息,她是坐著出租車離開的,車子一直向著東北區的華一山駛去,而二個小時後之後,出租車返回市中心,卻不見沈小愛的蹤跡。

他閉眸,攥緊了拳頭,突出的喉結因為吸氣呼氣而大幅度的滑動。

手指滑動著手機的屏保,那上面是寧靜和辰辰的照片,是他從她的微信里偷來的,忽而想到了方才那無數個來自沈小愛的未接來電。

她自己做的出租車,為何給他打來那么多通電話。

原因很簡單!

那簡直是荒唐!

按下通話記錄里紅色的未接來電,將免提打開,傳來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女聲,關機,葉致遠的濃眉皺在一起,剛才還猶如催命符一般,此刻卻安靜起來。

他本來沒空理,可聽到那提示音,才發覺事態可能有一點嚴重。

就算將沈小愛摒棄在世界之外,但她終究是依依的媽咪,而且那還是一條人命,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糟蹋自己的性命。

「陳慶,一個小時內我要知道沈小愛此時在什么地方。」再次將電話接通,冷靜的吩咐道。

「好。」陳慶應道,同時將手上的搜索設備放大。

失蹤。

葉致遠有些想笑,失蹤,是么?

整整五年,他不是沒有領教過沈小愛的手段,想跟他鬧得時候無所不用其極,他不是沒有見識過,抑郁症,自殺,甚至是連小擦小碰,感冒發燒這樣的事情都能整成大事來,無數次的利用依依來接近他,他不是沒有察覺,只是念在她是依依媽咪的份上便不予去計較。

記得那次她憂郁症發作,摟著他,那一次她也紅著眼,寒聲問:「阿遠,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他眸色冷得可怕,片刻反應過來,點點頭,開口道:「是的。」

她那時候的反應是咬緊了下唇,雙手胡亂的揮打著,那模樣,那威力,足足像極了正在發病的抑郁病人,可是她卻只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就痊愈了,他那時都覺得世上真的有華佗在世。

「叮叮......」

短信提示音,劃開後看見的是一個地址。

十一月下旬的天,一入夜,整個城市都仿佛變成了一座寒冷的冰城。

這里的夜晚有著狂熱的味道,葉致遠優雅的手指攥緊方向盤,眸色冷冽地掃過街道。

腦海里閃過那個女人的臉,他一整天都在等她的電話,等她的答案。

車子緩緩的在路邊停下,他瘋了才會去找沈小愛,他要追的人還沒有追到,老婆孩子都還在別處,他哪有心情卻找別的女人。

那串數字早已熟背於心,可是他硬是在幾百人的通訊里查找,只因為那語音提示的聲音令他欣喜。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

「我要找我老婆的電話。」

「好的,請稍等!」

三十秒後,系統滴了一聲。

「已經找到老婆的電話,是撥打電話還是發送短信?」

「撥打電話。」

...... ......

寂靜的空間內,葉致遠竟是愣生生的因為這機械的女聲而笑了起來。

此時的寧靜正在*上坐著,剛給辰辰講完故事,這小家伙今晚粘人的要命,足足讓她講了三個故事才睡著。

或明或暗的燈光伴隨著嗡嗡的震動聲亮起,她驚得拿起,輕手輕腳的從*上下來,將辰辰的房門關上,走到卧室才接起。

「怎么這么久才接起?」他像是個查崗的丈夫,語氣略帶不滿。

「剛在給辰辰講故事。」她回答的很是簡單,只是將事實陳述了下。

「辰辰睡了嗎?」葉致遠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了進來。

寧靜驟然臉紅,將電話拿開至眼前,這才想起方才怎么就按了接通鍵。

他是瘋了,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她更是瘋了,居然還會接起。

「你打電話來有事嗎?」她這才緩緩將手機移到耳邊。

葉致遠優雅的手指揉揉眉心,低沉道:「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葉致遠臉色更加漲紅,「那......現在聽到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聽到了,現在可以掛了吧。

「嗯,聽到了,可是好想看到,抱到,吻到......」

這個男人,自覺得有點過分了!

「葉致遠......」他的肆無忌憚,令寧靜無法招架,慌亂的打亂他。

葉致遠的嗓音低沉下來,緩聲道:「抱歉。」

「你又抱什么歉?!」她有些沒好氣,幸虧電話現在是她一人,

他凝視著車窗外璀璨的星光,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很抱歉沒辦法現在出現在你面前,解決你面紅耳赤的問題。」

「葉致遠,你混蛋......」這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啊,不就是個離了婚的前夫嗎,憑什么打電話來調侃她。

葉致遠俊臉微微蒼白,眸子里閃過一絲光亮,卻依舊貼著聽筒,柔聲道:「我現在也是面紅耳赤,也需要你的解葯。」

寧靜蹙眉,清透的小臉有一絲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不徐不疾,緩緩說道:「不知道,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你……」寧靜呼吸一緊,卻只能說出一個字來,雙腿緊緊的夾住。

混蛋,王八蛋,他怎么可以說出這樣欺負她的話來,可是該死的她為何要受到他的挑撥啊?

「還有一件事---」他故意的停頓了下,任憑那*的氣氛通過電波傳遞過去。

寧靜是真的有點氣了,大晚上的她才沒閑心陪他發神經,紅著臉道:「葉致遠,閉嘴,不許再說一個字!」

他頓了頓。

薄唇緩緩扣在耳邊,一想到她此時臉紅的跟熟透的番茄是的,便想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他沉聲道,終於放過她,因為在聽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受罪的人只會是自己。

寧靜毫無猶豫的將電話掛斷,深深的呼了兩口氣,這該死的男人。

燥熱,渾身燥熱。

這明明是快要到冬天了啊。

洗澡,對,洗完澡就不熱了。

抓起衣櫃里的長袖睡衣,便走進了浴室,順便將門摔得砰砰響,可她忘記了那個罪魁禍首的男人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