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結局篇:如果這就是結局(1 / 2)

「走吧,我跟你去吃東西!」

那語氣堅定不移,像極了發號施令的葉致遠。

陳慶盯著辰辰那稍顯稚嫩的面孔看了又看,終是點了頭,拉著辰辰的手一起走出了病房。

「媽,你照顧好她。」臨走時,陳慶對著陳姨說道,畢竟那是葉少愛上的女人,現在他不在了,他要好好的照顧她。

餐廳內,陳慶點了份中式快餐給辰辰,小心的給他揭開蛋花湯上的蓋子,將勺子放進去,推到辰辰的面前。

「他......是不是出事了?」沒有稱呼,或許辰辰不知道用什么樣的稱呼來叫葉致遠吧,明明知道他是他的爸爸,卻一次都沒有叫過。

「誰?不要胡說。」在辰辰那樣的清澈目光下,陳慶忽然低下頭來,他不知道,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辰辰。

「那媽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就算是生病,也不會哭成那樣?」小家伙又是詢問道。

陳慶道,「媽咪是生病了,只是她太想你愛了,所以會哭成那樣。等媽咪醒了,就會跟你一起回家。」

「恩!」辰辰點頭,只是望著那快餐的眼睛里出現了一層霧氣,他們都以為他是個小孩子,不懂,但是他可以感覺到他真的出事了!

「你是媽媽的乖孩子,所以要聽話,你現在也要聽話。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辰辰很是為難,糾結了好久後,才點了頭,「……好。」

陳慶揚起唇角,淡淡微笑,注視著辰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贊許,這才是葉少的兒子。

隨後幾天,寧靜卻像是變了個人,吃飯,睡覺,都進行的很有規律,而且吃很多,生活的像個正常人,不管陳姨准備多少,她都全部吃完。

看見寧靜把飯吃的干干凈凈的,人也有了幾分精神,陳姨笑了笑。

「陳姨,我想出去走走,這幾天一直都悶在這里,好想呼吸外面的空氣啊?」在喝完最後一口湯的時候,寧靜抬起頭,笑臉盈盈地說道。

「好,好,好啊,陳姨這就陪你出去。」陳姨高興極了,寧靜能夠自己將心房打開,比什么都好。

寧靜也不再說什么,直接從*上起來,然後慢慢走出病房。

陳姨見了,不禁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終是沒有開口,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寧靜在醫院已經住了快一個星期了,這期間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她,所以,葉致遠現在在與不在,是什么樣的狀態,她全然不知。

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沒有去很遠的地方,陳姨只是陪著她來到了醫院樓下的小公園,找了個亭子,讓她坐下來。

現在是下午,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穿過樹梢照下來,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子在玩公園里假山上的小石頭,寧靜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眼前出神。

「少夫人,你看什么,能給陳姨講一聲嗎?」陳姨溫和地問道。

這幾天,她雖然有吃有喝的,卻一句話都不講,遲早要憋出病來。

而寧靜依舊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前面。

一陣不大不小的冷風襲來,院子里的大樹立刻落葉紛飛。

看見陽光下,被紅火的陽光鍍上一圈金邊的大樹,她突然淺淺地勾了勾唇。

葉致遠,我想你了,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想你嗎?葉致遠,我想你,猶如這飄飛的落葉,不論是春夏秋冬,只要有落葉,我都會想你,而且很想很想!

葉致遠,你想我嗎?你過得好嗎?

現在要到冬天了,沒有你的日子,我覺得好滄桑,好孤獨,好寒冷......

葉致遠......

寧靜眼睛都不眨一下,靜靜地望著,就那么殷切地望著。直到夕陽消失天際,整個世界被黑暗取代。

而寧靜依舊一動不動,眼巴巴地盯著大樹。

夜色凝重,沒有星星作陪的夜空,月亮顯得好孤寂!

寧靜把整個身體都蜷縮椅子上,黑暗中,只看得見大樹模糊地影子,而方才的那些落葉已經看不見了。

一旁早已經站到石化的陳姨,開口道:「少夫人,天都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出乎意外的是,寧靜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起身直接走回病房。

陳姨擔憂地皺了皺眉,雖然寧靜表面看起來沒什么,但其實陳姨知道她的心里很苦,很苦。

回到病房的時候,寧靜才發現有一群人在等著她,可是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默默地走了進去,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低下頭,並未看其中的任何人。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前來,手里拿著個文件袋,「你好,寧小姐,我是葉少的代表律師,這里有些文件想要給你看一下。」

寧靜的身子因為來人的話不可抑制的抖了下,律師,文件,那些都是什么。

「我知道,您和葉少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但是安辰麟是葉少的兒子,這里有葉少留下的親筆遺囑書,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如若有一天會遭遇不測,他名下所有動產不動產將分成兩份,百分之三十留給葉依霖小姐,而百分之七十留給您和安辰麟小少爺,還有他暗夜的主導權將交給安辰麟來掌管,麻煩寧小姐在這份遺囑上簽個字,還有這是暗夜的大印,將交給安辰麟小少爺。」律師將手中的文件一一攤開在桌面上,遞出一只筆來。

在所有的意料之外,寧靜並未有任何的抵觸,而是乖乖的接過律師的筆,然後在那些該簽字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手續很快便辦完,一行人離去,房間里只剩下寧靜和陳姨。

寧靜依舊剛才的坐姿,陳姨看著不忍,走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心疼的說道,「少夫人,您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寧靜沒有說話,只是頭微微的靠在陳姨的肩膀上,坐了半個小時後,終於開口說話,「陳姨,他現在在哪里?」

她知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勢必不在醫院里了,那么會在哪里,人死了之後,會在哪里呢?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那樣就仿佛他還在她的身邊一樣。

聽見寧靜江湖,陳姨心里有說不出的喜悅,可是挺清楚她說的話後,布滿皺紋的老眼開始冒出水花,她知道那是多么殘忍的事情,抖著唇開口,「少夫人,少爺已經下葬了。」

果然,去了那里,他終是沒有等到她去送他最後一程,可是她即便是去了,又會以什么樣的身份去送他呢?

一滴清淚順著臉龐流下來,心好痛好痛。

「陳姨,帶我去他的墓地,我想看一看他。」幾乎是哽咽的將話說完,手指陷進肉里,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了,沒有什么比失去他更痛的事情。

「好,您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和慶兒帶你過去。」陳姨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好,我困了,陳姨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寧靜沒有多少的反抗,只是淡淡的說著,然後站起身來,松開陳姨的懷抱,朝著病*走去。

陳姨見她真的要休息了,便沒有再多加停留,走出了房間。

黑暗,安靜,此時的病房里只剩下寧靜一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她不敢哭,不敢在他們面前哭,不敢在辰辰面前哭,只有一個人躲起來的時候才敢哭。

白色的被褥從頭到尾將她包圍,被角被淚水打濕,牙齒死死的咬著泛白的唇瓣,眼淚簌簌而下。

葉致遠,我好想回家,回到那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家,雖然那里住了不是很長時間,好歹,那個家還存有屬於他的氣息,還留有能回憶起他的東西。她回去後,一定把那些東西整理好,不讓自己把有關他的哪怕一點的記憶忘了。

她的心越來越痛,也越來越……孤寂……

她以為他們有很多的時間,所以才會提出那個一年之約來,誰又會知道上帝竟然是個愛開玩笑的調皮鬼,最終可笑的荒誕的不可後悔全是人類最愚蠢的行為。

次日,吃過早餐後,陳慶便准時來到病房。

寧靜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默不作聲地出了醫院。

黑色的賓利車里,寧靜靠著座位,看著從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眼底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