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那日魄力請大夫進宮為本宮治病，救本宮於危難，這份恩德，本宮還未謝過呢。」

說著，夢硯便深深地福下身去。

「娘娘這怎使得。」朱祁鈺不曾想她會行此大禮，一個箭步上前便扶住了夢硯，「娘娘身份貴重，切不可對本王如此，快快請起。」

「若說本宮身份貴重，王爺豈不抬舉？」夢硯抬頭，難得狡黠地一笑，「本宮先前的處境，王爺是再知道不過的。」

朱祁鈺不願夢硯想起傷心往事，只能玩笑道：「若真要較真起來……本王只能多嘴一句：娘娘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說完，二人都笑了。連同身邊的果寧都嗔怪道：「王爺與娘娘如此周而復始，究竟是要客套到幾時？」

「是啊，本可不必多言的，是本宮太迂腐了。」夢硯笑言。

「娘娘青春正好，不該循規蹈矩。」

話已至此，氣氛便輕松多了。

二人皆有心事，夜深亦不感覺困乏。

夜色濃美，或是這春天濕暖的空氣讓人不再拘謹，兩人倒也暢聊了不少。

告別之際，朱祁鈺與夢硯本已轉身相背而行，他卻忽而轉身：「等等。」

夢硯循聲而回：「王爺還有何事？」

「若娘娘不棄，本王那里有一幅唐寅的真跡，願與娘娘共賞。」

「若王爺得閑，本宮自然願意沾王爺的光。」

「那便好。」朱祁鈺心中十分高興，可表面上並未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