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像你。」朱祁鎮捻了一朵在手心，細細聞著，心里頓時滿是甜意。

「是臣妾像它。」夢硯從朱祁鎮的手心里將花拿起來，放回水中，「花兒嬌嫩，求皇上放過。」

「正因為花兒嬌嫩，朕才愈發想要占有得到。」朱祁鎮鳳眸一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朕也一樣。」

「皇上是天下第一人，自然已擁有這天下的每一寸、每一分。大明朝，一切都是皇上的，又何必較真呢？」夢硯勾起手指，將無名指伸入水中，輕輕劃動攪拌，又將指尖的水帶入梔子花心。那花兒便愈發水嫩了。

「侍弄花草，你是最善於的了。」朱祁鎮步至桌邊，抿一口茶，轉身便能看到夢硯輕盈的背影。

「這些靜默的生命，向人綻放美麗，卻又悄無聲息，從不過分要求什么。令人敬佩，且頗具佛性。臣妾喜歡這樣安靜卻精彩的東西。」夢硯掬起一捧水，俯身而嗅。一閉眼，那甜蜜的香味，便沁入心脾。

朱祁鎮眼看著她總是冷若冰霜的臉上綻出難得一見的甜美笑容，眼見著她將自己總是藏起來的那種年輕的氣質釋放出來，眼見著她成為他腦海中應該有的完美……

一剎那，他控制不住自己，猛烈地貼背緊緊擁住了她。

「啊……」夢硯一個驚嚇，手中的水循聲灑落，多半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你知道么，錢夢硯。」朱祁鎮絮絮開口，「你最讓朕愛的地方，是你的不同於世。可這，卻也是讓朕最『恨』的地方。」

夢硯苦笑：「能讓一國之君又愛又恨，臣妾也不枉費了。」

「是朕太矛盾了。」抵著她骨干的身子，朱祁鎮的眼簾低垂下來，失去往日的犀利，多了些溫柔。

夢硯被他擁地有些喘不上氣：「皇上，臣妾的衣衫濕了。」

「唔……」如期松手，朱祁鎮看見夢硯衣襟上的一灘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