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硯的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過這方硯台,感激而言:「本宮不是愛財之人,若是別的,本宮定會婉拒。可這方硯台,太合眼緣,本宮實在喜歡……可要讓王爺忍痛割愛,本宮又覺不妥……」
「喜歡就拿著。」朱祁鈺溫柔地打斷夢硯,「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夢硯並未抬頭,思緒卻定格在朱祁鈺這句話上。
的確,他們是這宮中為數不多的「朋友」,是明里暗里的「知己」,可方才一句話,分明將這種關系拉得更近了。
將硯台交予雲軒收好,夢硯陷入沉思,並沒有再專注於兩人之間有一茬沒一茬的對話了。
如此,朱祁鈺亦覺出了不對勁。可皇兄依舊在上書房等著,已吩咐了讓他在宮中用晚膳,他便不得不離開。
將朱祁鈺送出宮門,夢硯竟覺得有些頭痛了。
「娘娘你這是怎么了?」雲軒雖在身後,卻依舊感覺到了夢硯的難受勁。
「沒什么,微微有些頭痛罷了。」夢硯扶住雲軒的手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向殿里走去。
雲軒太了解主子了,如此這般定不是真正的「頭痛」,恐怕是心里有事:「王爺送來的硯台娘娘明明很喜歡,這會兒怎的又不高興了?」
「我……我沒有不高興。」夢硯不願承認,「是真的不適。」
雲軒笑著白了她一眼:「娘娘就別瞞雲軒了,雲軒又不是外人。」
夢硯無奈笑笑:「什么都瞞不過你。」
眼里卻全是寵溺。
「娘娘是不是想到雲軒上次說的話了,覺得王爺對咱們坤寧宮似乎『特別』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