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什么都不想說，那朕便陪你坐著。」

「……」夢硯依舊無言。

朱祁鎮便在她身邊絮絮地說著話。

他說起，初見她時，那驚艷的心情，是他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情感。

他說起，當年離開她時，心中的後悔與矛盾。

他說起，此去經年，他們重歸於好，他心中的快樂。

說著說著，便到黃昏。

夢硯顯然有些累了，已經在不經意間靠在了朱祁鎮身上。

朱祁鎮嘴角上揚，輕輕一伸手便將她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肩上，寵溺道：「這許多年，朕與你，姻緣際會，讓朕明白許多。很多事情，在眼前是天大的事，可多年後回頭，其實只是人生路上的一個節點，不過是小事一樁。過了這個節點，一切都會好的。幸好朕明白的不晚，所以才能再次擁你入懷。」

許久，夢硯方才張開干裂的嘴唇。

「皇上，臣妾是不是專寵於聖前了？」

朱祁鎮早已猜出了大概：「誰說的？是朕粘著你的。再說，兩情相悅難道也有錯么？只要我與你心安便好。」

「皇上與臣妾，自覺幸福心安。可旁人並不如此覺得。皇上是大明的皇上，皇後是大明的皇後，皇上與我的情感，俱不能是個人的。」

「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朱祁鎮笑了，「難道別人能代替你去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