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即便是最適合夜游的日子，此處也無人了。

不多時，湘雅引來了一個略微佝僂的人影，步子未停人便先咳嗽起來。

「干爹，你這是怎么了？」周卿寧欲上前去扶，卻被王振拒絕了。

「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干爹必得注意身體才是，好叫女兒放心，」周卿寧轉向湘雅，「明日一早去庫房選些上號的石斛給干爹送去。」

「不必麻煩了，這幾日朝中大臣為了皇上出征之事吵個沒完，對我的彈劾也從不間斷，上好的補材也是不管用的。雖已四月，但晚間水邊依舊清冷，娘娘不宜多呆。」

「干爹目前的處境，做女兒的自然是知道，只盼女兒能更進一步，也好對得起干爹這些年來在女兒身上的心思。」

王振頷首：「長話短說，娘娘深夜來請，必有要事。」

周卿寧委婉而笑：「太妃娘娘已有立見深為太子之意。」

王振雖心中早有估計，但是得到這個確切的消息時，心中還是大大地一喜，細長的眼中，閃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這是大喜事啊，奴才恭喜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