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軍營，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大人不必寬慰我，大人為軍中效力，若是在戰時受傷無可厚非，可今日卻是為了我一個無用之人遭罪，我實在羞愧難當。」

「你想得很深遠，」經過冷敷，伯顏感覺胸口沒那么疼了，「你與這里的宮女都不同。」

夢硯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哪里會有不同，就算再不同我也不過就是一介宮婢。」

「但是你比她們都聰明，我看得出來。」伯顏探究地眼神打在夢硯身上。

「那么大人是因此才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嗎？」夢硯反問。

伯顏忽而嚴肅：「你覺得我是對你有所圖，對嗎？」

夢硯感覺到了伯顏的怒氣，突然覺得自己很邪惡。伯顏三番四次地幫助自己，還為自己受了傷，自己卻懷疑他實在是不應該。

「不瞞大人，原先我病著，看著大人忙里忙外，我會有疑惑。世態炎涼，又有多少人能夠傾心去幫助一個素不相識又沒有利益瓜葛的人呢？」

伯顏嘴角微動，緩了緩，方才開口：「第一次在危急之中遇到你們，算是意外。能夠救下你們的性命，我也覺得很高興。之後又遇到你生病，只覺得有緣。一步一步幫扶著你們，就至此了。」

「今日遇著大人不顧一己之身救下我，我已無疑了。感謝大人對我種種的好，將來我有能力了，一定會盡心報答的。」

「報答就不必了，施恩不圖報，我並不想從你處得到什么。」伯顏轉了話題，「對了，你的病還未好全怎的就走到外頭去了？」

「皇上有事吩咐，我便出去了一趟。沒想到回來就沖撞了大人。」

「方才見你臉色不對，遇著什么難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