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總是有無限的希望。
雖然匈奴人撤軍了,但楚亦宸擔心他們會卷土重來,於是又在居延城守了一段日子。
我腳踝的傷因為楚亦宸的靈葯,倒是好得很快,但畢竟傷筋動骨,需要好好休養,也常被他們禁足不能出門,憋得難受。這天用過晚飯,趁著周圍的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我便出了驛館的房間,往後面的草場走去。
草場的盡頭便是一處高聳的城牆,城牆腳下立著幾株梅樹,數朵淡梅還堅持在枝頭,雖已到荼靡之際,依舊散發著淡淡馨香。
梅樹下站著一個清瘦的男人,正仰頭看著那些殘梅,聽見我的腳步聲,也不回頭。
「鳶青,你也來了。」
想要避開已是不能,我慢慢的走了上去與他並肩而立,看著一片花瓣掙脫花心,慢慢的飄落下來。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好像這梅花已經是天地間最有意義的東西,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轉頭看向他,他的側臉分外的好看,飽滿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子,還有單薄的抿得緊緊的唇,這個人似乎從來都是這樣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轉過臉來看著我:「你有話想要問我?」
我點點頭。
「是什么?」
我的目光閃爍,輕輕說道:「宜薇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