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到的那個講壇到了今天已經完全看不出原狀,上面鋪墊了厚厚的毯子,隔空的地方也用白色的百褶邊圍了一圈,那些布料上面全都以天青色的墨寫滿了古詩古詞,而且是用了各種不同的字體,遠遠看去,頗有厚重沉淀之感。
而兩邊的高架塔之上,也掛下了長長的垂簾,一看便知道是州府派人送來的,上面用黃絲線綉著巨大的對聯——
郁郁雄才文脈遠,巍巍帝業史源長。
這是他們在提醒這里的學者,郁遠書院建立伊始的本意,不要忘記了朝廷對於郁遠書院的控制。
這一大片空地,早已經被他們用井水沖刷得干干凈凈,幾乎能看清那些青石板上清晰的紋路,人走在上面,腳底似乎也能感到一點清涼,每隔開五步,便鋪著一只坐墊,前來觀摩的學者們都是席地而坐,沒有特殊的。
厲子良回頭對著楚亦宸笑道:「殿下見諒了。老朽效仿古法,幕天席地,采天地之氣,神貫古今。若太子不習慣這樣,老朽也可以——」
楚亦宸淡淡笑道:「夫子過慮了。當初在集賢殿念書的時候,本宮膝蓋都跪穿過,哪里在乎這一點。請夫子帶路。」
於是,厲子良將他一路帶到了最靠近講壇的地方,那兒鋪著雪白的墊子,看起來也跟其他的不同,而當中的那只墊子,更是綿軟厚實,楚亦宸看了看,只微微笑了笑,走到旁邊一撩袍子,坐了下來。
厲子良又在旁邊輕輕問道:「不知——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