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普爾曼到來(2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2524 字 2023-03-08

絲楠搖搖頭,「當然不會,我不是多嘴的人,你們未免太明目張膽了,既然偷偷摸摸的做壞事,就要做好被發現的心理准備。」

「我們快四年沒見過面,我沒想到她專程到殖民地來找我,鄧格拉斯對她不好。」

聽到這,絲楠不曉得越南總督夫人知道姐姐來印度支那的真正原因會不會感到心寒。反正她算是對迪斐和父母以及昂慕斯的母親都沒有一絲好感了,這三個外表光鮮亮麗的人啊。

當然,奧利維亞在外面包小三弄出私生子的丈夫也不是好鳥,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知道那個鄧格拉斯請貝茨爵士的來這里調和了吧。你不怕被貝茨爵士發現嗎?他看起來很有人脈的樣子。」

麥凱克倫卻笑了,「貝茨爵士知道的陰暗東西比這多得多,如果他四處張揚,你以為他會有今天的地位?」

絲楠想起貝茨爵士那張帶笑斯文的臉,的確是笑面虎的標配。

麥凱克倫從隨身帶來的牛皮包里拿出一張銀行憑據,「這是一百萬金法郎,我給你在巴黎金融銀行劃出一個小戶頭。」

「封口費?」絲楠脫口而出,逗笑了麥凱克倫,他同時舒了口氣,絲楠還是有孩子氣的,因為剛才那番談話,他莫名的感到壓力。

「算是吧。」

絲楠咋舌,「這也太多了,」這時的一百萬金比後世的一百萬美元還值錢,現代那些有錢的原配打發小三也沒這么大方啊。

不過絲楠沒有拒絕的意思,順手接過來,還瞄瞄真假。麥凱克倫很有錢,販賣毒品能不賺錢么,不義之財不要白不要。

麥凱克倫再次愣住了,他還擔心絲楠不會收,准備了一套說辭,這孩子剛才不還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么,怎么收錢這么爽快?麥凱克倫送絲楠錢的原因當然不止奸情被撞破,他還有補償絲楠的意思。

絲楠也清楚,所以才收的理所當然。

「我會為你們保密的,我保證。」

一切又恢復平靜,每個人的生活照舊。

一周後,一隊人馬來到西貢城外,看這些人身上的軍裝,執勤的越南軍警就不敢攔他們。他們都騎著馬,穿著姜黃色的軍裝,威風凜凜的。最引人注目被圍在正中間的年輕人,只有他的軍裝是藍黑色的,筆挺沒有褶皺,他的身材很勻稱可以說完美,稍寬的肩膀和略窄的腰身硬是把正氣凜然的衣服穿出那么一絲浪盪與桀驁。

當然這和他本身的氣質是分不開的,他沒有戴軍帽,所以那頭香檳金的及耳的頭發十分打眼,他還把鬢角的碎發在腦後扎了一個發髻,露出寬闊的雙耳。人們不禁疑惑軍人可以留這么有型新潮的發型么。而且他有一張十分迷人的臉,下巴尖尖的,嘴唇很紅艷,鼻梁高挺,一雙黛青色的眼睛好像名貴的寶石,不管視線看到哪個方向都有女人為之心跳。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卻面無表情,看起來極其不苟言笑,有點令人害怕,好像誰說錯了話,當了他的路,他就會揚起馬鞭甩過來。

年輕人停下來,往不遠處的湄公河岸眺望了一眼,久久的沒有動,眸子里涌動的旁人看不懂的暗流。

她好像曾經說過要去湄公河看看是嗎?普爾曼沉下心想著,突然發現記憶里那個女孩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猶如昨日才發生過的,令人深刻。而他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便悄悄把這些記在心里卻不自知。

年輕人身側的軍人看著他,喚道,「普爾曼少爺,我們該走了。」

普爾曼卻問他,「你確定她真的死了嗎?」

羅切斯特一怔,他沒想到普爾曼剛才出神的原因是絲楠,在過去的半年多里,相同的問題普爾曼追問他不下幾十次,好像只要一有空閑,他就會問他。對絲楠的死,羅切斯特也是悲痛的,偏偏普爾曼像自虐一般一次次揭開這塊傷疤。

起先普爾曼還遷怒過羅切斯特,他甚至說羅切斯特不該管瑟琳娜的死活,瑟琳娜是他的姑母啊,如果普爾曼真的如傳言中冷酷無情,為什么獨獨重視絲楠。普爾曼親手打了羅切斯特十軍鞭,那時普爾曼還沒有軍銜沒有任何權利打他,但羅切斯特硬生生承受了這十鞭子在床上躺了三天。

「是那個高棉人親口說,她沒有必要騙我們不是嗎?如果絲楠小姐沒有做出犧牲,他們為什么願意放過我們。」

「我一定要把這群人趕盡殺絕。」羅切斯特不意外看見普爾曼眼里那刻骨的憤恨,准確的說,跟在這位原本陌生的大少爺身邊這么久了,他已經深深體會到絲楠的死對普爾曼的影響有多大。

他們的任務除了維持邊境安全,緝捕反抗分子,還要搜查絲楠的下落,普爾曼說,不論是死是活都要把她找到。士兵們卻沒有誰有怨言,反而各個佩服他,對他言聽計從,不敢看輕這個比他們大多數要小的年輕人。他們完全被普爾曼震懾到了,甚至設想如果是自己的親人死於非命,他們會有如此執念復仇嗎,不惜與自己的父親決裂,放棄優越安逸的生活,到荒山野嶺駐扎,與野獸作伴?而且普爾曼殺古斯的時候,他們都是親眼看到的,四槍,兩槍在雙腿,一槍在腹,最後一槍在肩,都不是要害,在古斯睜大著眼睛,痛苦的哀嚎慘叫時,普爾曼割下了他的腦袋。

他提著古斯的頭,對他們陰冷的說,「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羅切斯特到現在還記得。

快馬從湄公河旁的直路上走過,揚起塵埃無數,他們才走不久,一個黑發女孩從旁邊的雜貨店走出來,雙手捧著一大袋食物慢悠悠的走。絲楠在想中午吃什么,是做東南亞風味的咖喱飯呢,還是中國菜呢。貌似拉格爾說今天要來蹭飯啊,要不做難吃點?上次就是弄太香了,招來了一個吃白食的,絲楠郁悶的唉聲嘆氣,她為什么要在拉格爾面前展現廚藝啊,這廝放著大飯店不去,就要貓在她的小廚房里。絲楠哪里想到她此刻正在的路上,幾分鍾前,普爾曼剛經過。

普爾曼和羅切斯特去了法國駐殖民地總司令部,在暹羅山下,一棟不高的建築周圍,守備極其森嚴,所有士兵都荷槍實彈的站立,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普爾曼他們剛走近就被長矛攔下。

普爾曼掏出一個信封,狂妄的直接丟在地上,「你們安德拉斯司令請我來的。」

這里的守衛也不是無腦的人,看普爾曼的態度估摸著他的來歷,雖然他的衣服上沒有任何軍銜軍階,那守衛連忙撿起信封。打開一看,「原來是普爾曼少爺,請您稍等。」後面的士兵立刻去稟告。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西裝的行政人員走出來把普爾曼帶到一間會客廳,法國殖民地軍隊最高領袖已經在那兒等候了,他用欣賞的眼神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兩個年輕人。

普爾曼也在看安德拉斯,安德拉斯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滿頭白發,但人高馬大,背脊依然挺直,雙眼精亮如炬,穿著一身白色軍裝絲毫不顯老態,好像隨時都能沖鋒大戰一場。普爾曼覺得自己應該在小時候見過這個男人。

「您好,安德拉斯先生。」羅切斯特說,普爾曼沒吭聲。

安德拉斯笑著點點頭,「你和他都是天生的軍人。」總司令第一句話就給了普爾曼和羅切斯特極高的評價,羅切斯特謙卑的低頭,而普爾曼仍然盯著安德拉斯的眼睛,不為所動,沒有多余的表情。

被小輩如此沒有禮貌的看著,安德拉斯卻很滿意,「好好,想不到啊,米歇爾的兒子比他強多了。」

普爾曼還是不說話,他原以為安德拉斯命令他來是為了懲罰他在邊境所作所為。那封指派信件是利頓總督親手交給普爾曼的,他當時只扔給普爾曼一句話,好自為之。實際上,利頓對普爾曼插手兩國邊境軍務非常不滿,否則也不會親自到交趾去見普爾曼,要知道米歇爾的任命完全是越權行為,利頓分別向司令部和議會中心報告過。

「你父親也有手腕,就是做事縮手縮腳,不敢想也不敢甩開手干,所以到現在還只是個小殖民地區的副總督,你,不一樣啊。」

安德拉斯雖常年呆在西貢,對殖民地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一無所知。他知道普爾曼十六歲就鏟除了米歇爾在暹粒最大的政敵,莫博森至今還在議會中心監室里拘著。雖然他的方法引人恥笑詬病,但安德拉斯卻認為這個孩子有一顆冷硬的心腸,而且行事作風不循規蹈矩,什么都可能做得出來,所謂道德倫理全然不放在心里,這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

安德拉斯問普爾曼,「孩子,有沒有興趣到我麾下鍛煉一段時間?說不定你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