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事態嚴重(1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2516 字 2023-03-08

身為家族里最受寵的女孩,瑟琳娜的婚姻當然不能隨便。最開始公爵有另外的女婿人選,若非瑟琳娜執意選擇麥凱克倫,狄格愛家族哪里入得了公爵先生的眼。既然女兒低嫁,公爵自然要跟占便宜的麥凱克倫談條件。其中有一條,禁止麥凱克倫養情婦。如果麥凱克倫敢違反條件,他的財產一分不能少的歸屬歐羅斯家族。

貴族男子有情婦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常見,公爵強迫麥凱克倫接受這個不平等條約,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女兒。前面說過,格雷特是公爵派在迪斐身邊的眼線,並非普通管家,他有義務提醒麥凱克倫,

「是瑟琳娜讓你來當說客的?還是迪斐,不,迪斐不可能知道那個約定,」麥凱克倫的第一反應竟是瑟琳娜母子想霸占他的錢,既可悲又可笑。

格雷特白板臉有了絲表情,算是諷刺,「他們什么也不知道,是我代表公爵先生來問你。」

麥凱克倫毫不猶豫的回絕他,「不可能,那個條件的前提我有私生子,」麥凱克倫知道格雷特對他不滿,准確的說是公爵一直不喜歡他,但他們趁機想清空他的財產簡直是在做夢。

格雷特沒有表情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迪斐少爺不是別人,是你的兒子,你拒絕的如此果斷未免太薄情寡義。」

「與薄情寡義沒有關系,我的兒子我自然愛他,但並不代表你們可以隨便剝奪我辛苦努力取得東西,那老東西不是國王,我的財產輪不到你和他指手畫腳。」

格雷特的目光忽的眺到麥凱克倫背後,「所以,你不願意?」

「不願意,」麥凱克倫斬釘截鐵,沒有回旋的余地。

「迪斐少爺,這樣你還想繼續留在殖民地嗎?」格雷特問得麥凱克倫腦袋一懵。他馬上轉身,迪斐就站在他身後,用他從未見過的眼神看他,傷心、失望、氣恨、怨艾,重重復雜的感情雜糅在一起,讓他赭色的眼睛顯得愈發的紅。

早在瑟琳娜和麥凱克倫爭吵的時候,迪斐就從房間里走出來了,只不過夫妻倆沒有心情關心他們的兒子。對於父親出軌,迪斐不像瑟琳娜反應那樣激烈,他可以說平靜出奇,其實見到奧利維亞打絲楠那一幕,他隱隱已經猜出來,而普爾曼親自出馬坐實了他刻意逃避的事實。

面對這一切,迪斐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心情面對,認真算的話,他與麥凱克倫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也就是近四五年,他到印度支那以後的事。更小的時候,他一年里難得見麥凱克倫一面,對麥凱克倫還不如與米歇爾親近,因此迪斐與他的感情不深。

所以麥凱克倫背叛他的母親,他只是替母親傷心憤怒,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就像當初他在交趾遇見和普爾曼有一腿的瑪麗,他感到尷尬和怪異,現在大家卻都知道他父親和他朋友的母親偷情,迪斐怎么可能不覺得丟人。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麥凱克倫驚慌了,這個從容淡定的英俊男人手足無措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迪斐晦澀的說,「母親讓你滾的時候。」

麥凱克倫呼吸一窒,父子倆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非常微妙。

父母和好,母親消氣,迪斐該松一口氣的,可為什么又讓他聽見父親令他心寒的話。

「迪斐,你千萬不要誤解我的意思,」麥凱克倫試圖挽救,迪斐卻打斷他,「我沒有誤解,您就是那個意思。我要闡明的是我從來沒有覬覦你的財產,一分錢都沒有,我不需要你的錢。」

迪斐的聲音越來越高,重重的扔下最後一句話,旋身跑出了家,沒有人看見他眼角的濕潤。一段私情,牽扯進兩個家庭,傷到的何止是兩個孩子的心。

「你怎么能輕易的把事情捅出來,為什么你總是這樣沖動,你沒想過後果嗎,瑟琳娜和迪斐是你的親人啊。」

絲楠跟在普爾曼身後喋喋不休,普爾曼置若罔聞,繼續舉槍對准前方的靶子。他的教官尷尬的站在旁邊,不敢斥責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孩。靶場里還有其他士兵包括羅切斯特,大家基本不用干事了,全部看著她和普爾曼。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絲楠惱怒的去搶普爾曼的手槍,普爾曼輕易的避開她,繼續向前瞄准槍頭,仿佛身旁的女孩在無理取鬧。

一個小灰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圓形的靶子,靶子被劈成兩半,掉在地上,一把刀埋進後面的木樁上,刀尾還在顫動。

眾人用驚駭的眼神瞅著正中間不起眼的女孩,教官先生頓時要感謝上帝,幸好剛才他沒有開口趕她出去,天知道她的刀從哪里冒出來的。

大家在心里頭默默畫十字,告誡自己不僅普爾曼不能得罪,他妹妹也得離遠點。

普爾曼斜睨絲楠,絲楠沒有一點破壞公物的自覺,理直氣壯的說,「現在你可以聽我說話了吧。」

「沒什么好說的,」普爾曼不回避,直言,「那個女人自找苦吃。」絲楠就知道普爾曼記恨上了奧利維亞,不把她弄得身敗名裂,他就不是普爾曼歐羅斯。

「迪斐和他母親是無辜的。」

「所以你認為繼續隱瞞是對他們好?」普爾曼嘲諷的笑,「莫非生活在謊言里的感覺很不錯。」

絲楠一愣,怔怔的看著普爾曼,她剛才有種錯覺,普爾曼把丑聞放出去是為了幫助他的姑母和表弟。

「可是你太直接了,凡事得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你有更好的辦法?」普爾曼瞥她,不屑她磨嘰。

絲楠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紙包不住火,事情早晚都會曝光,普爾曼只是讓一切提前了。

普爾曼收起槍,命令絲楠,「去把刀拔下來。」然後他往出口走,路過教官身邊,對他說,「損失我明天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教官實在是怕了這個閻王,一個靶子值幾個錢。普爾曼好像沒聽到似的直往前走。絲楠回過神,從兜里掏出一張鈔票塞給他,匆匆忙忙的跟上普爾曼。

兩人走得老遠了,眾人還能聽見他們的爭執聲,這對兄妹的相處模式和人們想象中的差別很大。

最後刀是羅切斯特拔下來的。他對著這把刀發了老半天的呆,他還記得這把刀,他第一次遇到絲楠時,絲楠渾身是血,手上緊握著它。

「是高棉彎刀,」有士兵勾著脖子瞧了一瞧,懂行的認出來,「人不可貌相啊,那個女孩真可怕,隨身帶這種刀。」

「果然和普爾曼是一家人。」

「看她年紀也不算小了,這么凶殘,將來怎么嫁人。」

「哈哈,人家財大氣粗,有的是小白臉願意貼。」

生活枯燥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絲楠,其中不乏惡意。

一聲槍響,子彈穿透剛才的木樁,重重的擊在後面的隔離木板上,所有人的噤了聲,羅切斯特手還維持著舉槍的姿勢,他冷冷的盯著他們,「你們還沒有資格議論絲楠小姐。」

羅切斯特在這里一直很低調,跟在普爾曼身邊像個小弟似的,幾乎沒有人特別注意他,看教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大家才知道原來他也不是好惹的。的確,普爾曼和羅切斯特有軍功,這里年輕的士兵誰能和他們比?

另一邊,從訓練營出來的絲楠和普爾曼再度鬧翻,兩人誰也不理誰,絲楠往軍區外頭走,她要回公寓。偏偏普爾曼緊跟著她。絲楠連白眼都懶得給他,埋頭往前走。

穿過哨崗,她的余光樹下面瞟到一團蜷縮的身影,記憶里熟悉的感覺,她停下來走過去蹲下,伸手拍在他的肩頭,嘆息,「你在哭嗎。」迪斐慢慢抬起頭,眼圈是紅的,但沒有淚水,他偏過臉,「我沒有哭。」

明知迪斐嘴硬,絲楠也不介意,「你在這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