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縱容庇護(2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2541 字 2023-03-08

「我敢說我母親對你沒有半點好感,她也不是仁慈的人,更不會是個乖順的妻子聽我父親的話,她這么急切的要找到你,收養你,令我感到神奇。你說,她是不是和你一樣,腦袋被馬蹄踢到了?」

「我的腦袋是撞傷,沒被踢到。」

珍妮撲哧一笑,「你真有意思,虧我母親以為你是蠢蛋。我怎么覺得你比我聰明的多。」

最後爭吵以布洛克爭取到絲楠的讀書權告終。

弗羅拉要送絲楠去寄宿學校,也就是她二表姐麗貝卡和波米琪現在所讀的女校,這種學校學費便宜而且就在藤恩爾城里。布洛克提出反對,「我出錢,讓她上文橋女校。」

文橋女校是方圓十幾公里最好的女子學校。附近的官員、地主鄉紳和貴族都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這所學校讀書。布洛克說絲楠的母親就是這所學校畢業的。關鍵是這所學校離麥林頓村不遠,從村子出發往西步行二十分鍾就到了。

弗羅拉不信布洛克好心,「無事獻殷勤,你想從她身上討到什么好處?」她哪里知道絲楠已經給了布洛克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倒想知道你能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布洛克原封不動的把話還給弗羅拉,弗羅拉眼珠轉了一下,閉上了嘴。

第二天,布洛克就去找文橋女校的校長。老校長認同絲楠貴族的身份,她對瑪格麗特還記憶猶新。但是光有身份是不行的,讀這樣的好學校,需要財力支持。譬如抵押或者提前支付五年的學費。

布洛克的積蓄足夠支付這筆錢,問題是他還想拿這些錢再去殖民地投資做買賣。布洛克想起伯恩對絲楠的態度,又去了一趟裴尼詩庄園。別說他沒骨氣,家族沒敗,為了生存,布洛克早就變成沒皮沒臉的人。

之後,絲楠就收到文橋女校的入學邀請。珍妮羨慕的說,「布洛克表舅對你真舍得下血本,我父親為了省錢都沒讓我去讀這所學校。」

也是不湊巧,珍妮要上中學那年,絲楠外祖父的身體垮了。家里的錢全用來治病,最後甚至不得不賣掉老宅。

准備就緒,去學校報道那天,絲楠換上了新裙子,就是那天在瓊斯蘭家,女佣們給她套上的那一條。布洛克說第一天要穿好點,給校長老師們留下好印象。

珍妮難得起了個早床,看到從閣樓里走出來的小姑娘,「別說,你現在有了一點姑媽的影子,」她看著絲楠隨意束起的頭發,好意說,「介意我幫你把頭發重新梳一下嗎?」

絲楠笑,「如果沒有麻煩到你的話。」

珍妮很懶,但她的手卻很靈活,沒一會兒就把絲楠又厚又長的頭發盤成未婚女子常見中分頭。弄完她還滿意的點點頭,「麗貝卡小時候都是我幫她梳的頭發,後來她就變得不可愛了。沒關系,現在我又有了一個妹妹。」

這一刻,絲楠真的感覺到來自姐姐的溫暖。

弗羅拉看見絲楠的新裙子,細細的眉毛高高挑起,「布洛克給你買的?」

絲楠將錯就錯,「對。」

這種高領絲絨連衣裙價格可不便宜,弗羅拉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一件,她更懷疑起布洛克的動機了。

走出房子,絲楠就看見等候在門口的馬車,布洛克說過今天會來送她去學校的。

絲楠走到馬車前,車夫馬上給她鋪上小凳子,絲楠還在心里想,布洛克這次找的車夫服務挺周到,待會兒給的小費肯定不能少。絲楠提起長裙子,里面的襯裙很緊,她無法自由的邁腿,她有些笨拙爬上馬車。忽然聽見一聲很輕的笑聲。

絲楠掀開簾子,是小瓊斯蘭。

「怎么是你?」她驚奇的說。

「先進來再說。」

絲楠很聽他的話,立馬彎腰走進去,在他旁邊乖乖坐好。小瓊斯蘭忍笑,每次看見這個孩子,他的心情就變得很好。

「是我跟你表舅舅說的,早晨馬車不容易叫,我們家族的馬車閑著也是閑著。」

絲楠明白的點頭,她也不動腦多想想,借馬車就行了,小瓊斯蘭人何必也跟過來?

小瓊斯蘭今天打扮的特別正式成熟,他穿了一身那種淺色柞綢西裝,里面是純白的襯衣,淺褐色的頭發服帖的梳整齊。絲楠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隨口說,「待會兒去學校,別人肯定以為你是我爸爸。」

這本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朋友之間笑笑就過去了。可絲楠忘記她與小瓊斯蘭沒有那么熟,而且小瓊斯蘭和她現代的好朋友截然不同。

氣氛有那么幾秒鍾的冷場,小瓊斯蘭靜靜的看著絲楠忽而展顏一笑,「我要是有你這么大的女兒,我父親准會打斷我的腿。」

絲楠懊惱,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叫你不會說話。

小瓊斯蘭眼看絲楠的小腦袋越來越低,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像那種長輩對小輩的疼愛,可是他的手指很輕,好像棉花在飄似的。絲楠一怔,聽見小瓊斯蘭說,「看來包已經消腫了。」

絲楠抬起頭,小瓊斯蘭的手卻還搭在她的肩頭,「其實早就好了,表舅舅不准我拆綳帶。」

「聽你表舅舅說,你的舅媽對你不好?」

絲楠奇了怪了,布洛克不是跟小瓊斯蘭不熟嗎,「也不是不好,只能說每個人都有私心吧。我和她畢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站在舅媽的立場,她已經算仁至義盡了,沒有打罵虐待我,給我地方住衣服穿飯吃。當然,偶爾的白眼和嚷嚷不能避免,更年期的婦女嘛,都是這樣的,」絲楠調皮的眨眨眼,她在說弗羅拉的壞話。

「什么是更年期?」小瓊斯蘭不懂就問,雖然他看絲楠的小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話。

「怎么解釋呢,就是婦女快絕經的時候,神經系統出問題,間歇性的狂躁,看誰都不順眼,總覺得事事不順心。」

小瓊斯蘭越聽越錯愕,繼而開懷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絲楠皺鼻子,瞧著笑得不能自抑的男人,真妖孽啊。為什么他所有的表情都這么好看,天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么。

「小丫頭,懂得挺多。」小瓊斯蘭用手背輕抵唇,擋住嘴角的笑意,他好久沒這樣笑過了。

絲楠撇撇嘴,「這是常識,你無知不能怪誰。」

「我能問問誰教給你這種常識嗎?」小瓊斯蘭頗有刨根究底的意思,「我發現我母親好像也有過這個更年期。」

「笨,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絲楠雙手一攤,「沒辦法,你的悟性太低。」小瓊斯蘭臉上沒有一處不在笑。絲楠不知道敢這樣跟小瓊斯蘭說話的,她是第一個。被小瓊斯蘭如此縱容的,她也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