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叫我的名字(1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2510 字 2023-03-08

絲楠成了全體淑女們眼中釘,伯恩兩個未婚的兒子長相英俊,出身高貴,在這片地區擁有極高的人氣。以前瓊斯蘭家族搞舞會時,有身份的人都喜歡的帶著他們的女兒來參加,期望和伯恩成為親家。所以可以想象當女孩們看見亞摩和科爾相繼送絲楠上下學,心中的羨慕嫉妒恨。

大眾情人招惹一個就夠了,絲楠倒好,一下子纏上倆。即使她是被迫的,在其他女孩眼中,她就是小狐狸精。

絲楠該多無辜,和科爾一廂馬車,她坐如針氈。忍著火,回到庄園,她氣沖沖的去找小瓊斯蘭。小瓊斯蘭不是閑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關注絲楠在干什么。看到絲楠不知是氣還是羞漲紅的臉,小瓊斯蘭自己心里都驚訝兄長居然表現的如此露骨、急迫。

也是,他們的父親快回來了。

「別擔心,我去跟他談談。」

「你是不知道同學看我的眼神,活像是我勾引了那兩個人似的,她們以為我們在馬車里能做什么。」

小瓊斯蘭卻笑問她,「那你們做什么了?」他不是在開玩笑。絲楠沒聽出來他語氣里的認真,煩躁的說,「什么也沒做,我連話都沒跟他們多講一句,完全是陌生人。」

小瓊斯蘭笑容漸深,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為什么想撮合我和他兒子?」

「也許因為你母親曾和他有過婚約,他對她心有愧疚。」

「他們的婚約跟我有屁的關系,」絲楠的聲音有點咋呼,她的模樣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老虎。

其實伯恩的做法並沒有哪里不好,相反他給了對方莫大的虛榮感,但前提得是那個女孩是正常人,絲楠就不是正常人。伯恩把絲楠當孩子哄,問題是她又不會像十三四歲的思春少女天真的看外表瞬間愛慕上誰。而且絲楠很討厭這種趕鴨子上架似的追求,在現代一旦有人這樣纏著她表白,她不會再和這種人有來往。說白了,絲楠骨子里抗拒愛情。

「大不了我自己去學校。」

賭氣的話逗笑小瓊斯蘭,「從裴尼詩走去,你上午的課也不用上了。」

「要是有自行車就好了。」

絲楠脫口而出,才驚覺自己又失言。

「自行車?」

絲楠打哈哈,「唔,我胡亂說的,你知道小孩子總愛瞎想,別深究。」

「改天把你的胡思亂想說給我聽聽,」小瓊斯蘭若有所思的說。

絲楠不知道小瓊斯蘭真為了這件事專門去找伯恩。伯恩起初也是那番兄妹論調。結果小瓊斯蘭說,「你硬要弄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么?」

伯恩臉上的表情一僵,盯著弟弟頓了半秒說,「你好好呆在印度就是了,為什么要回來呢。」

「這兒也是我的家,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想家了,」小瓊斯蘭笑著說,沒有為伯恩的話生氣。

伯恩也不是吃素的,「你也老大不小,等父親回來,肯定要替你張羅婚事,如果嫌這邊的女人不夠好,去巴黎找也未嘗不可。我想堂兄他們一定非常樂意幫你物色人選。」

小瓊斯蘭看著不再親近的兄長,忽而一笑,「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到時候我自己會跟父親說明,你的好意我心領。」

第二天再上學,絲楠提心吊膽,她先站在馬車下面往里瞅,見沒有人才敢上去。小瓊斯蘭果然有辦法,今天除了車夫,就是一個庄園管事的送她去學校。

雖然不再惹眼,學校里還是有人盯著絲楠看,進了教室,本來在聊天的淑女們見著她,一個個撇開臉,好像見到了垃圾。

每天絲楠都是來得最晚的一個,學生里住校的多,大家得早早的起床去教堂,而那時絲楠還在被窩里睡得正甜,小瓊斯蘭總是到最後一刻才叫絲楠起床。

琳達在座位上沖絲楠打了個招呼,還想說話,老師進來了。第一節課一下課,琳達就跑過來說,「絲楠,今天有美術課,你的畫准備好了嗎?」

琳達可真關心她呀,兩個星期前,老師給她布置的作業還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珍妮提醒,絲楠自己都忘了。

「畫好了,就准備今天交。」

琳達出乎意料的驚呼,「你不是不會畫畫嗎?」

對上絲楠詫異的眼神,琳達意識到自己大驚小怪,馬上說,「給我看看你的畫吧,我很好奇你畫了什么。」

當然沒問題,絲楠把兩個畫軸從書包里抽出來,在桌上鋪開,珍妮分別畫了一盆金盞花和一棵茶樹,絲楠不懂畫,她看畫漂亮就覺得好。

「畫的真好,」琳達贊了一句,眼睛一直盯著畫看。

在餐廳吃完午餐,絲楠就到休息室午休去了。美術課在下午,一上課美術老師就點絲楠的名字,「霍爾斯圖小姐,你的作品准備好了嗎?」

一個『作品』立馬把作業上升了好幾個層次,絲楠都感到羞愧,她低下頭去翻書包。

畫呢?

絲楠急的把書包里的東西全倒出來,還是沒有。

她起身對老師說,「我的畫不見了。」

有同學冷嘲熱諷,「誰知道是不見了還是根本沒畫。」

「是啊,別裝了,不想交作業就直說,撒謊多沒意思呀。」這些小淑女們說話軟柔斯文,話語里卻全是刻薄挖苦。

美術老師是個溫柔文藝的女人,她相信絲楠的話,女孩臉上的著急不像做假,她左右四顧,像是丟了很重要的東西,老師讓絲楠坐下,「沒關系,下次上課再帶來也可以。」

絲楠愣愣的坐在位子上,她記得自己明明把畫軸放在書包里了,是誰拿走的?

絲楠不想惡意揣測一群中學生,可是顯然有人故意針對她。到底是誰?絲楠的視線一個一個掃過前方的同學,定在琳達的後背,她只把畫給琳達看過。是不是她?

僅憑這一點去懷疑平時對自己很友善的朋友是不厚道的,絲楠沒這么缺心眼兒的直接去質問琳達。

絲楠後面的心情很低落,如果丟得是她自己的東西,她不會這么自責氣憤。絲楠向來把人情看得很重,那兩幅畫是珍妮用心費力幫她畫的,她卻只看了兩眼就弄不見了,她覺得對不起珍妮。

直到回到庄園里,絲楠還是悶悶不樂的,別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強打精神的樣子。

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小瓊斯蘭當然注意到了,他問絲楠又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

絲楠起先不願意說,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她覺得沒臉,最後禁不住還是小瓊斯蘭的關懷,一股腦的全說了,

小瓊斯蘭靜靜的聽完,說,「畫沒了可以再畫。老師不也沒有責怪你嗎,不必糾結它,我幫你完成這個作業。」

絲楠的注意力總算轉移了一點,「你也會畫畫?」

「以前跟著家庭教師學過一段時間,」小瓊斯蘭淡淡的說,這不是什么值得吹噓的特長,他在最青春的年紀也不會向小女生炫耀自己。他還叮囑絲楠,「和你的同學盡量保持距離,人對異端有本能的抗拒,而你和她們恰好是不同的。」

接下來是周末,布洛克來找她,他穿得很齊整,提著行李箱,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他說他已經收好家中的行李,即將出發去印度支那,特地來告訴她一聲。布洛克先是去弗羅拉家,結果被這個女人轟出來。

唐奈告訴他絲楠住到瓊斯蘭家來了,布洛克其實挺不可思議的,他想莫不是上帝可憐絲楠,所以天上掉餡餅讓她過上小姐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