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要命的吻(2 / 2)

重生殖民地 佟言 1500 字 2023-03-08

迪斐輕笑了一下,「我不缺道歉,如果我真打算娶伊納,舉辦的就不是訂婚禮而是婚禮了。」

絲楠被他話中的無情驚到了,原來從頭至尾,迪斐才是真正看戲的那一個。不愧是普爾曼的兄弟,都把終身大事當成兒戲。可好歹普爾曼還演得有血有肉。裝模作樣的一點,而迪斐呢,完全事不關己的旁觀,更冷漠。歐羅斯家族的子弟有誰是簡單的呢。

「為什么對他那么好?」

絲楠先沒反應過來,迪斐又重復了一遍,「為什么對他那么好,過去他是怎么對你的,你忘了嗎?」

「你也知道都是過去的事,那時大家都是孩子,不懂事很正常,我怎么會去跟孩子計較呢,再說你自己那時還不是任性又自以為是。」

絲楠笑著說,隨手拿起邊上的咖啡杯。

迪斐抿著嘴唇看著她,過了幾秒,冷不丁的說,「你要嫁給他嗎?」

「咳咳,」絲楠被這一口嗆得臉通紅,緩了半天都沒緩過氣,再次引起旁人的異樣眼光。

「我和他清清白白,天地可鑒,別人以訛傳訛,你也信。」

絲楠極力解釋,迪斐的神情卻依舊沉凝,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忽的伸手,覆住絲楠擱在桌上的手。

絲楠下意識的回抽,沒抽出來。

迪斐也不說話,就靜靜的握著她,桌上的花瓶正好擋住了交握的雙手,旁人無法得以窺見,這種氣氛怪異至極,靜謐、沉寂,絲楠有種喉嚨管都被人捏住的感覺。迪斐注視她的眼神讓她感到了壓迫,那是她極力回避的感情,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因為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都有人為我奉上,我沒有真正爭取過什么,至少在我十六歲之前,都不懂所謂競爭。在回國的船上,格雷特說,我父親是個懦夫,自身難保,我能指望的只有外公,而我必須要做的就是極力討好他,讓他高興,絕不能像母親和米歇爾舅舅那樣。所以外公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服從他的所有命令。」

迪斐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來,絲楠沒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情緒波動,幾年的打磨讓他變得相當圓滑了。

「他要你離我遠點?」

「對,如果我不照做,你的店還沒開張就得被迫消失,你也不可能留在巴黎。」迪斐說這些話時,始終沒有放開絲楠的手,「小時候我被寵壞了,沒有明白到底作為家族繼承人到底有多沉重的責任。」

人人稱羨的少爺照樣有不為人知的苦痛和壓力,可是要他放棄這個位置,他肯定也不願意,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讓他走平民路線是不可能的,「在這五年里,我每晚都會做噩夢,一旦驚醒,我首先想到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撐下去。」

絲楠恍惚了,迪斐說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語,卻比甜言蜜語更讓人揪心,他在推心置腹啊,把自己的脆弱無助全攤開在絲楠面前,坦盪盪,沒有一絲保留。一如若干年前,尚且青嫩的美少年在湄公河的清風中,對她羞赧又霸道的說一句我喜歡你。

絲楠把這當成情竇初開的孩子一時迷失,妄自以為時間能吹散這份沖動的感情,殊不知隨著年齡的增長,那顆種子扎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也許最初,迪斐的動心僅僅是出於新奇,可是後來呢,絲楠一步步在勾走他的心。

「你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不能再,,」

「哧」,迪斐笑了,那笑容發自內心,很好看,就在絲楠出神的片刻,他終於松開了她的手,卻抬起下頜,傾身唇就挨上她的,她本能要躲閃,他扣住她的後腦。

絲楠的胸口磕在桌沿上,細長的脖頸不得不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雙手抵著對方,卻不能使力,這一幕其實很美,也很令人震撼。

咖啡廳里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光明正大的看,更有甚者還站了起來,要知道這里可是檔次比較高的地方,可想而知,迪斐所做的事有多驚世駭俗了,在這個年代,當眾接吻還是比較『有傷風化』的。

更加令大家大開眼界的是後面,一個長發女人拿著咖啡廳里的花瓶突然大步走向他們,然後舉起花瓶,朝絲楠的腦袋砸下去,結實的中國瓷花瓶硬是被砸碎了。

女士們開始尖叫,驚愣住的男士們和服務員上前控制住這個女人。而絲楠人還是蒙的,直到看見迪斐慌張的臉,被他抱住,血順著腦袋流進她的眼睛,一片紅,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襲擊了。這一吻著實要了絲楠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