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牙齒打顫地磕磕巴巴說著:「賤妾一直……一直愛慕三老爺……」
三老爺眉開眼笑,挪了挪身子,往傾顏湊過去。
大爺惱了:「那你還收我的東西,要是沒有那份意思,我會舍得買那么好的胭脂給你。,瞧,剛才七奶奶都說了從來沒見過那么好的胭脂,可見我是真心待你好的。」
大奶奶派丫頭暗示過她反咬七奶奶。後她被七奶奶扣壓後,仔細想了一圈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傾顏依舊低著頭,心中不由覺得她的選擇是正確的。至於胭脂,七奶奶只是不愛用,不代表買不起。
七奶奶才是有錢人。
捂著臉哽咽起來:「大爺送來的東西奴婢從來不敢接受的,後來大爺就偷偷藏到屋中的院子里,今日丫鬟們收拾的時候才發現的,奴婢當即就送還給大奶奶了,大爺如此說奴婢。當真是真心對奴婢好?」
大爺一時語塞,他也只是想表達他有多心疼她,多舍得花錢而已,急著解釋道:「我不是怕你不收嘛,所以才……」大奶奶狠狠剮了他一眼。余下的話硬是吞了下去。
三老爺更加欣喜:「就是,如此偷雞摸狗之事,哪里有什么真心。」
「你……」大爺還想說什么,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堵住了話語。
大奶奶臉上笑得越歡,擰著大爺胳膊的力道越大,大爺咬牙忍著:不能讓傾顏覺得她是怕婆娘的。
二人較量之際,太夫人凌厲吩咐道:「把她直接杖斃了,如此禍水的狐狸精不能留下。」
她剛才只是想試探大爺和三老爺對她的感情到底如何的,二人明顯動了真心。
這女人不能留。留下就是禍害。
大奶奶還沒緩過勁來,大爺已經掙脫開,撲向傾顏。
三老爺卻沉默了。
「祖母,你不能,你……要杖責先杖責我吧。」大爺一副耍賴的摸樣,如母雞護著小雞一般。張開雙臂,聽著胸膛擋在傾顏身前。
太夫人大怒,居然敢為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頂撞她,她還偏不信了。
直接喚來幾個婆子,二人拉著大爺,二人壓著傾顏下去。
隨即屋外就傳來啪啪的杖責聲,聲聲似打在三老爺的心頭上,恭敬沖著太夫人作揖:「母親,今日的事情算是孩兒不對,只是傾顏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母親消消氣後就打發她出去吧。」
母親的性子他最了解,不同意的事情一定不會點頭的,硬來只會惹得她更加惱怒。
太夫人臉色微微緩和,見三兒子神情黯淡,心疼之余還有愧疚,三媳婦凶悍,三兒子一心又喜歡溫柔可人的,這門親事是她硬要他娶得,這事她也有責任,嘆口氣道:「也罷,杖責二十,要是還沒斷氣就打發出去吧。」
三老爺松了口氣,向太夫人道了謝。
大爺心中還有不甘,他花了那么多的銀子,還沒收回一絲利息了。
大奶奶及時拉住,眥眼等著他,他立馬泄了氣,今日回去指不定要怎么打他的,剛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徹底煙消雲散了。
二十下完了後,傾顏全身是血,氣息浮懸如絲,女眷們都別過臉去,只有三老爺紅著眼死死看著傾顏,額頭青筋暴起,太夫人瞧見,又是一陣心痛。
三房和大房的怨恨至此越結越深了,只怕三房現在連同她也記恨上了。
紅顏禍水啊!
太夫人靠依在軟榻上連連嘆氣。
眾人也魚貫地離開。
婆子領來牙婆子,一手銀子一手賣身契,傾顏就不在算是齊家的人了。
直到牙婆子沒了身影,三老爺才慢慢地有了意識。
大奶奶竹藤狠狠一下又一下,大爺硬是不認錯,不改口:「要不是你今日去攪和,我的好事豈會沒了,我不過就只想要貼心的通房丫頭,你多番阻攔,要是再如此,我可不管你什么賢妃姐姐,我照樣休了你!」想起那嬌嫩的身軀突然血淋淋的,他就失去理智,連同害怕也忘記了。
竹藤打一下,他就罵幾句。
五日後,二奶奶神秘兮兮地來找纖雲。
硬是拉著纖雲在半道上說話:「大爺也是可憐人,不過是想納妾大奶奶眼里也容不下,那些為她賣命的丫鬟們只怕還蒙在鼓里的……」聲音越說越低,還四處張望,像是說的什么驚天秘聞。
纖雲領會,順著話也壓低聲音:「太夫人明顯是想著大***,上次那樣鬧騰也沒用,聽說大爺回去還挨了不少打的。」
二奶奶抿嘴輕聲一笑,拉著纖雲邊走邊說。
二人走後,她們身後的草木中突然冒出一個身影,臉煞白煞白的,魂不舍色地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
她正是大奶奶身邊最大的丫鬟,暖園。
一心一意替大奶奶辦事,只是惦記著大奶奶去年暗示讓她開臉的事,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許大奶奶是太忙忘記了,等過了風頭再去說說,說不定能行。
不定地細聲低語,慌張地連續走錯路。
看著遠去的身影,纖雲問道:「你說的就是她?」
二奶奶點頭。
纖雲面色一冷,盯著暖園離開的方向。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