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宇哲伸手去扶顧旭飛，臉上笑眯眯的，實際上那是幸災樂禍的笑容，警告道：「顧旭飛，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你只能咽下去。你小子根本不是顧子寒的對手，他打死你都能，不想再出糗的話，立馬滾出顧子寒的視線！」

顧旭飛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他相信秦宇哲的話，最後「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酒會現場。

來賓紛紛從剛才的狀況里回過神來，就算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也紛紛暫時信了秦宇哲的話，當顧子寒只是在開玩笑，把笑容重新掛回到臉上，該聊天的聊天，該喝酒的喝酒，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不會影響到劇情的發展。

只有唐寧夏還沒能回過神來，她好像被時間留在了剛才那一幕，五指還伸得很直，手上還的力量還蓄得滿滿的，只是找不到人打了，因為顧子寒代替她打了。

過去好半晌，唐寧夏才慢慢地反應過來，疑惑地偏過頭看著顧子寒，「顧子寒，你剛才為什么要打那個人渣？」是因為她嗎？是嗎？

「跟你無關。」顧子寒冷冷地說，「我想揍他很久了。」

「……」唐寧夏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心里面墜落，不痛，但是空落落的，不太好受。她不想讓顧子寒看出任何異常來，僵硬地牽了牽唇角，一副無謂的表情。

其實這樣的回答才是對的啊，顧子寒怎么可能會因為你出手打人呢？唐寧夏，你的想象力真是多情。

雖然能這樣想，但是唐寧夏心里還是怎么都不舒服，只好找了個借口開溜：「我去趟洗手間。」

就在唐寧夏轉身的那一瞬間，華爾茲華麗的舞曲遽然響徹整個酒會現場，她還沒反應過來，秦宇哲已經掛著大號的笑容站在她跟前，那笑容令她毛骨悚然，聲音都變得顫抖了：「秦特助，有、有事嗎？」

「當然有事。」秦宇哲笑眯眯地說，「正餐時間過了，接下來是舞會的環節。寧夏，和我們顧總為大家跳開場舞吧！」

「什么？」唐寧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宇哲。

「顧氏和新創是合作關系，開場舞本來就應該雙方的代表來完成。」秦宇哲說得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那個……」唐寧夏歪著頭想了想，最終艱難地問，「要是雙方的代表都是男的呢？」

「……」秦宇哲的額頭上劃下三條長短不一的黑線，「寧夏，你是男的嗎？」

唐寧夏搖了搖頭，她只是好奇這個問題而已嘛。

「那不就結了！」秦宇哲打了個響亮的彈指，「只要你不是男的就行了嘛！至於如果雙方代表都是男的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現在，請你先和顧總去完成第一支舞。」

「……」唐寧夏抱著微弱的希望問，「我還有沒有第二種選擇？」

「沒有。」顧子寒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果斷，不容置喙。

唐寧夏還沒從顧子寒的拒絕中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被顧子寒拉著站到了人群中間……

這絕對是史上開始得最突然的開場舞，男主角沒有邀舞，女主角還是一臉反應不過來的表情，但是兩人已經起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唐寧夏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她跟上節奏配合顧子寒的舞步，不忘強調：「顧子寒，我只會最簡單的舞步。」

「我也沒興趣和你跳太復雜的。」剛才還不准唐寧夏拒絕的人，此刻的口吻儼然已經換成了嫌棄。

「……」唐寧夏早就已經習慣顧子寒的嫌棄和鄙夷了，勾了勾唇角，「也對，你會跳舞就已經是件很挑戰想象力的事情了。」

雖然說顧子寒這種豪門大少爺肯定從小就學過各種交誼舞，但是唐寧夏一直以為，顧子寒只會和文件、會議、合約什么的打交道，跳舞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他的生活之中。

可是沒想到，他跳起舞來的時候還是……蠻帥的。

這個男人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有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和一副好身材，跳起舞來的時候賞心悅目，簡簡單單的動作渲染上他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從容，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看他他一眼就沉淪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n個九，特別是……

唐寧夏現在和他的距離很近很近，目光不自覺地就停留在他的臉上，膠著住了一樣，怎么也無法移開。